丽,粘上尘土怕是难以清洗。
没有丫鬟敢上前。老爷喊道:“你们莫不是忘了谁才是这家的主人,今天你们敢违抗,明天就给我乱棍打死。”
几个丫鬟脸色一白,连忙上前压住夫人。
夫人没了平日的光彩,怒骂:“吃里扒外的东西!”
老爷上前时四儿慌了,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本能一般她冲上挡住老爷砸往少爷的砚台。砚台刚好砸中四儿头顶,四儿疼,不敢移开。
老爷指着四儿:“好,好,好。”冲出房内,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剑。
“让开。”
剑抵在四儿脖颈处,四儿怕了。她跪在地上眼泪哗啦啦的掉却没有挪开半步。额头一片湿润,脑袋一阵剧痛。
剑刃刺穿四儿皮肤,脖子渗出鲜艳的红。
“让开!”
四儿不动。
剑刃越来越深,老爷的眼睛带有怒意。
“顾风!你忘记辰儿怎么变成这样的吗?你忘记辰儿是为了谁吗?你到底有没有心!”
老爷的剑停了下来。
夫人在赶来的嬷嬷帮助下挣脱开来冲向老爷旁边推开老爷手里的剑。夫人脸上的妆花了一片,越过了满身是血的四儿,捧着少爷苍白的脸。
“辰儿,辰儿。辰儿你没事吧。”
少爷几欲昏厥,夫人说:“辰儿,辰儿,你不要吓我。”转头看向老爷,夫人道:“要不是因为你,辰儿何苦变成这样,你现在嫌弃你亲儿了?当初为什么不嫌弃!”
夫人泪水粘在妆上,妆花了一脸。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掉。
老爷看着夫人,又看着夫人怀里的少爷,良久冷静下来,扔下长剑走出门外。
心里的那团火始终息不灭。
“大夫,去喊大夫!”
四儿也有些晕,大概砚台砸的太狠,大概失血过多。她想喊嬷嬷,平日嬷嬷最疼她,可她抬头嬷嬷已经没了身影,她去给少爷请大夫了。
四儿酿酿锵锵从地上爬起来,爬到桌边手没力气,她趴在桌上眼皮厚重,看着房屋大门,不能睡,四儿不能睡,你要是今天睡了指不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四儿盯着外头的梅花,它也是血一般的红色。她真想变成梅花啊。寒冬里就这么没有感情的生,没有感情的死。不会思考,该开时开,该落时落。路过的文人墨客还能提笔赞叹一句它品性高洁。
可人怎么会是梅呢,有些事情从出生就已经注定。她生的早比弟弟大,注定要多做活,她生的是女娃所以注定是先被舍弃的。她出生贫苦,注定被卖。
命运啊,真踏马的就是个笑话。
四儿趴在桌上,听着夫人抱着儿子哭,听着嬷嬷请大夫过来,听着少爷缓缓发出声音。
听着少爷让大夫救她!!!
“辰儿,你先让大夫给你诊脉,听话。”
“救她!”少爷声音微弱坚定带有不容拒绝的坚决。
大夫看看夫人又看看少爷。
夫人叹气,摆摆手,示意医师先去治四儿。
四儿好困啊,好累啊,她已经要坚持不住了,她脑袋一直想,什么都想一遍,如同在浏览死前的走马灯。医师走过来的时候四儿已经没了气力。
医师给四儿清理伤口,四儿没忍住发出“嘶”的一声,出声后又怕了,死死咬住嘴唇看医师那只粗糙的大手划过自己的血肉。
清洗,止血,缠布条,开药。
四儿从头到尾再也没有吭声,医师做完这些四儿觉着心里的石头落地了,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她可以安心的躺下了。
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
少爷院子里的丫鬟住所空了。夫人让四儿在里头养病,可是四儿怎么睡得着啊。她可是眼睁睁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丫鬟活活被打死。
那一天夫人又恢复成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在姜嬷嬷的搀扶下下走进少爷的院子。
少爷昏倒在床上,夫人下令将少爷院子里所有丫鬟绑来按在地上。
两个年轻粗壮的男人手里拿着根腰身般粗壮的棍子进来,一左一右。
棍棒划过空气,空气发出咻咻声,落下时只剩丫鬟们的呜呜声。
她们跪在地上,脸上的泪已经爬满,头磕在地上碰碰作响大喊:“夫人,绕过奴婢吧,奴婢知错了。”
四儿看见,看见速来最爱美的丫鬟带头磕,磕的最响亮,磕的额头砸出一个血红的大坑。她曾经还向四儿炫耀:“我生的美,爱打扮,指不定哪天谋个姨太太当当。我是跟少爷的,你是跟夫人的。日后我可以成为少爷心尖上的人,你老了只能当个老嬷嬷。”
那时她意气风发,那时她得意洋洋,现在她被压在地上“碰碰”落下的棍棒生生将活生生的人儿打成一滩肉泥。
四儿虽不喜她,但当那人血淋淋的躺在四儿跟前四儿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