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的手动了一下,然后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醒了,身上的剧痛已经消失。半神之躯恢复力让他震惊, 身旁的白芷川浑身湿透靠着自己睡着了。余晴抱起女孩将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
他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地血迹,是白芷川背着他找了一夜的大夫。
怀里的白芷川睡的时候还会不时地低声喃喃着“救救他,求求你了。”余晴的心就像被什么拧了一下,有些痛。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觉得陌生又难受。他需要做点什么来抵消心里的这种感觉。
天已大亮时,余晴走到了将军庙,他把白芷溪放在唯一的床上,自己坐在正殿的蒲团上休息。秋风将院子里的树仅剩几片叶子都卷了下来,吹进偏厢里。余晴想起白芷川的衣服还是湿的,盖一层被子也许还是会冷,又在柜子里拿了一床给她盖上。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余晴决定趁着这个时间下山给白芷川买点东西。
“老板,帮我把这截珊瑚镶在银簪上。”
“好的,客官。哟,你这可是靛海里的赤珊瑚。这种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肯定是送给夫人的吧。”
“不是的,加紧做,我马上就来拿。”余晴从怀里掏出在海中顺手捡的珊瑚递给首饰匠。
趁着等的时候,还买了一只烧鸡。
白芷川醒的时候,余晴已经带着珊瑚簪子和烧鸡回来了。
白芷川感受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床,她起身大声呼唤着;“有人吗?”
一个令她心安的熟悉声音“昨晚你家着火,你也昏倒了,我把你带到观里来的。”如果实话相告,余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哪个正常人睡了一觉便能从濒死恢复到随意行走?
白芷川疑惑的问道:“可是我记得昨晚明明是你昏倒,我背着你去宁安镇找大夫,大夫说你已经不行了。”
“你看我像快死的人吗?你昨晚家被烧了情绪激动记错了。你猜我手里拿着什么?”余晴将烧鸡端起放在白芷川的脸旁。
又累又饿的白芷川被肉香吸引住“是烧鸡!好久没吃了。”
余晴将簪子放在白芷川的手里,笑着说:“你再猜猜这是什么?”
“像一个簪子。”
“我去海边找熟人要珍珠的时候,他正好捡到便送给我。好好学武功一技傍身,救了他人性命,别说小小珍珠,就是一方城池也有人送。”
“这个我不能收,太贵重了。”白芷川把簪子塞回余晴手里。
余晴却迅速地便将珊瑚簪子插在女孩的头上。她试图拔下,余晴将她的手按了回去。
“这很配你,万一你再遇到家里没吃的,就下山当了它,别自己再做饭。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比起让你还钱,我更希望你可以早日学好武艺。”
白芷川笑着点点头,这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余晴看着她带笑的脸,拧着的心终于舒展开。
他陪着白芷川一起吃烧鸡。休息了一会,便拿出银枪,开始教她武功。
盲人学武虽然看不见招式,但因为常年看不见,听力往往敏锐,脚对地面的感知力远超常人。旁边若站了人,只有有声响便能知道地方,再结合长枪攻击范围大的优点亦可发挥出大部分威力。
白芷川两只手试着端银枪一会,便觉胳膊酸痛,难以抬起。余晴便将竹杖代以长枪,让白芷川拿着。
她十个指头因为常年洗衣长满了冻疮,拿着绿色的竹杖就像十个小萝卜夹着竹子。样子虽然有些怪异,但每个动作白芷溪都会尽量做的标准。
“扎枪是最基础的进攻方法,出枪迅速,直入直出,要将全身力量灌注双手,再以手将力量集中于枪尖一点。”余晴拿着竹杖的空余处,带着白芷川向前猛地用力一扎。
白芷川觉得自己要被竹杖带飞了出去,向前一个趔趄险些扑地。余晴向她道歉,发力时没有注意分寸,松了手,让白芷川自己试着练。
“出枪再高些。”
“下盘站稳别晃。”
余晴在将军庙的院子里,一遍扫地,一边看着白芷川练枪。其实他本不想这么严格对待一个女孩,就算是军营里操练他也不会对士兵要求这么高。但想着白芷川是要和他一起在前面迎敌,不仅要有自保能力,还必须强大到能够战胜敌人。这才狠心每天让她练枪4个时辰。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白芷川冻疮已经好了,取而代之是一层厚厚的茧。
每天晚上天黑之后,两人休息。余晴就帮白芷川滴眼药。凉冰冰的药水滴在浑浊的眼睛上,总让白芷川打个激灵。
“小川,每天练功这么辛苦,你后悔吗?”余晴滴完药水,用草药包在白芷川的眼上问道。
“现在我过的比原来每一天都开心,过去我以为自己会洗衣服一直洗到再也动不了,然后死在某个冬天里。突然你就像从天而降的神仙一样告诉我,我有机会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上战场,去杀敌,去救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