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夫人偷跑了,被凶手发现,抓到后杀死在外面了?”
他说完后就静静等着沈卿竹回应,却见对方垂着头好似沉思,他眨了眨清澈又单纯的眸子,看一眼顾晚舟,后者更没空搭理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撩着沈卿竹的指尖,乐此不疲。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王妃?”
“嗯?”沈卿竹抬头。
他见对方一脸认真的模样,觉着她大抵是有着不同的看法,或者就是推测出了些蛛丝马迹:“我刚说的……”
“你说得对。”沈卿竹从容点头,弄得在场之人都没反应过来。
“啊?”
沈卿竹抬眼看他,理所当然道:“啊什么,你不是问我怎么看吗?我觉得你说的有理。”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可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却实在可爱的紧,顾晚舟枕着胳膊,偏头看她,眼尾嘴角都含着笑意,如清风明月般惬意。
竹苓乐的眼眸弯成月牙状,贴着沈卿竹的胳膊道:“江副将多半是以为王妃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正等着您告诉他呢。”
沈卿竹失笑:“我又没参与过当年的案子,怎会知道。”
江砚:“……”是他高看了她。
眼见众人一片静默,苏忱抱臂立在一旁,忽地出声打破这份沉寂:“不过,江砚担忧的也确有几分道理,毕竟,以那位的权势,想要不动声色的除掉整个府里的人,并非难事。”
如今太子虎视眈眈,圣上对他亦是失望至极,朝中能说得上话的大臣大多偏向太子一侧,若他真就落个闲散王爷,还算好的,怕只怕早已有人在暗中谋划,对他不利。
沈卿竹稍加揣测一番,当即否定了这种可能:“你说的不错,只是,你的这个推论有个很大的漏洞。”
江砚求知欲爆棚的凑过来,却被顾晚舟毫不留情的推开:“什么?”
剩下几人也朝她看过去。
“理由。”顾晚舟在一旁接话。
“啊?”江砚不太理解,他用手肘捅了捅苏忱:“你听懂了吗?”
苏忱垂头,双手抱臂,手指轻轻的在一侧敲击,这是他思考时惯用的动作:“既然祁国使者是来与我朝和谈,且求娶纯宁公主的,那便没有理由杀死外来使臣,这对一心想要和谈的圣上毫无益处。”
“的确。”沈卿竹接着道:“那便回到最初的话题,什么人才需要千方百计的阻止和谈之事达成,或者说哪些人愿意挑起两国战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除了沈卿竹,其余人的目光均看向了顾晚舟,这是下意识的反应,顾晚舟也不在意,只是笑一笑。
“连你们都想到了。”
顾晚舟痛恨祁国,他们也一样,那场战争让多少人丧命,如果可以,只希望再无硝烟战火。可这世上总要有人负重前行,他们生在大陵,长在大陵,从一出生便享受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便注定要付出更多。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沈卿竹的语气平淡,却难掩怒意:“有人想嫁祸给你。”
她下了结论。
“意料之中。”
顾晚舟欣然接受,不慌不忙道:“这事早晚会来,就是没想到这么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有人给递了把趁手的刀,怪只怪那些人命不好。”
苏忱担忧道:“可如今祁国使臣死在我国境内,圣上会不会为了大局,将王爷推出去?”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如果能阻止战争,舍弃他一个闲散王爷,也无关痛痒。
“会。”沈卿竹直言道:“但若是我们有了不得不出兵的理由呢?”
“这……”
沈卿竹莞尔一笑:“当今圣上最好面子,若他知道,敌国试图挑战他的权威,甚至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你说,他还会甘心以割地换取和平吗?”
“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藏着大量兵器战甲,还有火炮,其威力足以炸毁一座城池,我们倒可以借来用用。”
借来用用……
江砚等人看着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说着最平常不过的话,可只有他们心里才知道,这消息有多惊人,就连顾晚舟都不可思议的朝她看过去。
江砚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若对方真藏有这些武器,那他们岂不是毫无胜算,这要真打起来,怕是……
“才查到。”
沈卿竹随意忽悠过去,她自然不可能说因为对方之前还没完善,她记得上辈子大概就是这个时候,那处隐秘基地的兵器才真正做好。
如今她借太子的基地一用,也算毁他根基,顺便把嫁祸这事了了,一石二鸟,怎样都不亏。
苏忱和江砚各自盯着她瞧,这个姑娘从初入王府时的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