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瑾有事外出不在家,付闻樱待在卧室,连早饭都没吃,想来是不愿意面对顾白月。
“妈妈……不,付阿姨……”
顾白月隔着门板唤她,十年前生母季如兰刚刚过世,她被孟家收养时,一开始也改不了口,每回见到养父母都觉得尴尬别扭。
没想到一晃十年过去,当她没了腻腻歪歪撒娇着喊付闻樱妈妈的权利,心里竟然刀割一般疼。
就像一颗被硬生生拔掉的钉子,到底还是留下疮疤,养女跟亲生儿子走在一起,换谁都会生出隔阂的吧?
付闻樱这般置若罔闻,坚持不开门,也好,否则顾白月也觉得没有颜面见她,她最后一次以女儿的名义,软软糯糯地劝付闻樱:“您有一点低血糖,不吃早饭可不行,要是实在没有胃口,多少喝点粥吧……”
顾白月掏出一张银|行|卡,从门缝下面塞进去,“孟家在我身上少说也花了几千万了,这是我去年一年攒下的片酬和代言费,密码是阿姨您的生日,知道孟叔叔和付阿姨看不上我这点钱,就当是孝敬两位长辈了,剩下的钱我会慢慢还的。”
她说完等了一会儿,付闻樱毫无反应。
顾白月不由心情失落,提着行李箱下了楼,付泽生在客厅等着,见状叹了一口气,心里颇不是滋味:“真要走啊?”
顾白月点点头。
付泽生摸摸鼻子,“早知道我就不来这边过年了,好像一不小心就给大哥和你造成了困扰,不过,我也该回海市了。”
事已至此,付泽生也清楚自己与顾白月再无希望,与其留在这里黯然神伤,不如回去继续工作。
顾白月开解付泽生:“这跟你没关系,说起来把你们牵扯进来,我跟哥哥才该说抱歉。”
付泽生问:“那你接下来去哪里?”
顾白月微笑,“我年前接了一部戏,马上就要开机了,取景地在南方一座影视城,干脆提前过去熟悉一下环境。”
正说着孟宴臣从警局忙完回来,他接过顾白月的行李箱,“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路上,顾白月问孟宴臣,“警方那边怎么说?”
孟宴臣语气冷然道:“叶子非法跟踪他人,窥探隐私,强制猥亵,散播谣言等,依法可以判处五年以上八年以下有期徒刑。放心,我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会尽可能地争取加大量刑,那些背后指使她,出谋划策之人,一个也跑不掉。”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顾白月道:“那真是太好啦。”
很快就到了机场,时间还早,花姐和小助理还在路上,两人坐在车里等待,孟宴臣犹豫再三,侧首深深凝望顾白月:“皎皎,你会恨我吗?”
“当然不会。”
顾白月甚至都不问他具体指什么事,只是细细安抚孟宴臣慌乱的心,“虽然皎皎可能会是一个很笨拙的学生,虽然我对你的爱,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和哥哥的爱相提并论,但我会认真去学,哥哥,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皎皎不排斥他的爱,不厌恶他的接触,愿意给他一线生机,孟宴臣自觉已经三生有幸了。
“好。”
“哥哥真乖。”
顾白月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上跪坐着支起身子,蜻蜓点水般在孟宴臣嘴角落下一个吻,比一片羽毛还要轻柔,弯着明月般灿烂的眸子,笑盈盈地说:“喏,这是奖励。”
这一刻,孟宴臣眉梢眼角所有冰雪,尽皆消融。
女孩笑意狡黠,在孟宴臣耳边轻轻说道:“哥哥,你常说爱屋及乌,那么,如果你热爱着我热爱的一切,就请帮我照顾好我的哥哥,让他四时三餐,添衣加饭,——哥哥是皎皎最最重要的宝物了。”
孟宴臣热泪盈眶:“好。”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
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
付闻樱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心情缓缓平复时,皎皎已经去了南方影视城拍戏,付泽生回了海市管理春上春,孟宴臣也在皎皎离开的当天搬回泰和公寓。
趁着家里一团乱,大家都分|身乏术,许沁又溜了出去,至于她究竟是回了玫瑰苑,还是又去找宋焰,那就不得而知了。
孟怀瑾和付闻樱也渐渐冷了心肠,不愿意再管许沁,随她去吧。
孩子们都不在,到处冷冷清清的,对比过年时一家团圆,和和美美地尽享天伦之乐,简直让人无所适从。
皎皎一走,孟宴臣的心也被带走了,整日除了兢兢业业地上班,就是按时按点,一丝不苟地吃饭,睡觉,锻炼身体。
他很认真很认真地执行对皎皎的承诺,一点都不敢懈怠,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翻看皎皎发来的消息,关注她社交平台分享的动态。
顾白月好像生来就有一种异能,天然地知道该怎么亲近他,总是隔三差五寄来一些小礼物。
这些礼物五花八门,最贵重的也不过才几十块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