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
“希望如此……”
苦索品着茶水,回想吉田松阳这个人,想着事情种种的前因后果。
他知道这个人深不可测,身为人类对比荼吉尼族丝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寥寥几次私下对量也是对方提前认输,表现出来的能力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
正因为相信他能挣脱束缚才参与他的计划,拖住学生让他出走躲避找过来的风险,结果南辕北辙,人不仅没有回来他庇佑下的学生落得个身伤心伤,甚至为了找回这个人主动去了最危险的沙场,把自己当成棋盘中的棋子去寻找这个盘的棋手。
苦索的亏欠跟愧疚随时时间越来越深,在看到雅子抱着阳子,被抱住的孩子站在院子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内心的情绪达到顶峰。
他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到室内喝自己的闷茶,无言以对。
苦索内心笃定阳子离去寻找三个人的时间不会久远,按照她的性子必是耐不住没多久就会跟自己请辞告别,只不过这个日期比自己想象中更久,但这也不过是最后一次信件之后没几个个月罢了。
听力良好的耳朵察觉到风雨夜中的大门被大力打开,他立刻起身摇醒自己的夫人,给了她一把小刀让她躲到小房间里等待自己回归,只身一人前去应对前面的未知。
酷热的天终于迎来台风的洗礼,狂风暴雨呼呼下树木沙沙响,强如苦索都被大自然的力量吹的寸步难行,靠着绝佳的体魄勉强走到目的地。
大门是被砸开的,地上的锁头因为卡在边缘才没能被吹走,湿润的空气里能闻到不多的血腥味,大抵是被风雨吹走了不少,连地上留下的痕迹都稀少,沿着还没被吹掉稀释的血痕一路看过去,发现人已经到了内室,赶紧转身跟上去。
沉重的躯壳搭载着惶恐,生怕还在里面躲着的人出事。
干燥的室内地板出现了大量的拖拽跟脚印,大小不一样的鞋印相互叠加,潮气中添加了浓郁的血腥气,苦索判断至少两个人逗留在他家,心理的警铃在大脑嗡嗡作响。
青面红眼在低沉的气压下格外压抑恐怖,鼻翼呼出的热气跟獠牙齿列喷出的呼吸交织,上臂到拳头冒出不少青筋,身体准备好了生死搏斗,尽管多年没有动武,地球人也鲜少能敌得过他一半。
他动作幅度变小,收起指甲靠着指节活动,行动声音变得微乎其微,静悄悄移动到味道最浓郁的地方,他能感受到有人类在这里活动,他们在翻找什么,不时会有痛呼喊出声,这个声线是女人!
刹那紧关的门被大手狠狠打开,力气大到门在拍到墙面上反弹回去,天人刀刻般的脸庞更是凶狠,抿起来的嘴唇獠牙凸出,对准其中的入侵者,只不过这个入侵者并不是他想的外人。
“怎么会是你,阳子,你旁边那个是谁!”
阳子咬着绷带紧紧的给伤口打结,听到天人的话仅仅是抬起疲累的眼皮,她身上别人身上都是黑红一片,有泥巴有血,甚至还有残肉,破破烂烂窝在唯一安全的地方给对方治疗,狼狈的很。
见她不说话,但心也放下一半,转身回到自己卧室把还在戒备的雅子招呼过来,为阳子带回来的伤员治疗。
无限的风力吹刮大地,被破开的大门随风当当作响,室内紧靠两条细细的白烛支撑仅剩的光亮,每个人满头大汗为唯一的伤员进行急救,知道天微微凉看躺着的人稍微平稳的呼吸才喘口气。
天亮了风也停了,落得一片狼藉。
雅子尝尝呼出一口打气,长时间弯腰的腰椎噼里啪啦响,扔掉已经饱满鲜红的手套伸懒腰,收拾地上的绷带跟缝纫线,准备回去补觉,跟在苦索后面走着,走到门口即将出去的时候她转过头对着阳子说:“好好休息吧,这里是安全的,放心。”
阳子当然知道这里是安全的,不然也不会拖着人死命往这里赶,但知道是一回事,亲口听到感触又不一样,她闭上眼睛下垂的睫毛掩盖点点热泪。
“知道了,等我睡醒就告诉你们什么情况,你们也先去休息吧,这次真的是感谢你们了。”
房门被稳稳关上,阳子抱着受伤的女人来到这个房间唯一的床上,小心的放下,自己仅仅是换上放在这里备用的衣服,合衣在凳子上勉强休息。
身体上的伤口在缓慢愈合逐渐将断面黏合在一起,破开的肌肤变得完整。
事情也像这样在阳子脑海回溯,所有的一切在她睡梦中重新演绎一边,皱着眉被迫回忆这场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