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弊。
她用力吸了一口凉气,暗地里用指甲深掐手臂,试图清醒自己的脑子,试图提醒自己已然定了亲的事实。
“你容我想想。”
孟辞年一边继续手中挖泥的动作,一边低着头避开沈圆姝的视线,喃喃说道:“我许你三日,若三日后你还未与谢家退亲,我便知晓你的答复了。”
“好。”
倒掉一箩筐泥土和木渣的住持见孟辞年蹲在在远处与人说话,他料想到应该是孟辞年找到沈圆姝了,连忙召了人围了过去。
寺里的和尚和沈家的侍卫在亲眼瞧见沈圆姝还活着时,个个都眉头舒展两眼含笑。
沈圆姝被救出来不过半刻,沈家的马车就来寒玄寺接人了。
因只受了些皮外伤,加之有沈圆姝替他们求情,随行的侍卫和丫鬟并没有因此次失职受多大责罚。
几个胆小的丫鬟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替沈圆姝上好药,便噤声让沈圆姝在马车里小憩。
回到府中,沈将军亲自过来探望了两三回,又是倒水又是掖被。沈老夫人则是让身边得力的嬷嬷送来了些滋补养生的补品。
沈圆姝其实一直醒着,但她不得不装睡。
此时此刻,她的心,太乱了。
像百万条丝线缠绕在一起。
没有条理,毫无章法。
***
寒玄寺内。
住持从袖子里摸出玉佩交到孟辞年手中,只说了寥寥几个字,便忙着同其他人清理院子里的木材和淤泥去了。
孟辞年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望着远处的一片废墟若有所思。
等收回思绪时,他的身后早已站了一个女子。
“这事眼下你有几分把握?”
孟辞年听到熟悉的声音并没有转过身,他回道:“昨日一分都没有,眼下估摸着有七八分。”
“看来方才你戏演的不错。”
“之前险些命丧狼口,不演的真一点,岂不辜负了这一回天空作美的时机?”
女子愣了愣,随后笑着说道:“孟郎,你倒是心狠。”
“不心狠你也不会看中我,也不会跟我共谋大事。”孟辞年脸上没了往日的温润,没了在沈圆姝面前的深情,眼中只有冷漠与算计。
“那孟郎可就错了,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女子的笑容娇媚,声音婉转,似想起什么接着说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光是七八分可远远不够,我们须得有十成十的胜算。”
孟辞年将玉佩重新系回腰间,不答反问:“你不同她一起回去,不怕家里人起疑心?”
女子又走近了几步,走到孟辞年对面,看着他的脸笑着说:“孟郎这是在关心我?放心吧,我寻了个正经由头,不会让他们起疑的。倒是你,干嘛要岔开我的话?快说说,你到底有何打算?也好让我心里有个谱。”
“你到底是正经养出来的官家小姐,言语间裹挟的风尘味怎么会这么重?”孟辞年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谋事归谋事,还请小姐自重。”
听到这话女子不恼反笑:“孟郎这是嫌弃我了?”
孟辞年并不接她这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了别的。
“明日你想法子把人带到茶楼,之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孟郎把美人计和苦肉计都用过了,这回又用的是什么计?”
“自然是离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