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侨收拾完从浴室出来后看到顾嫣嫣正靠在阳台上喝酒。
上海的天突然大降温,北京已经开始下起了大雪。
陆知侨将手里擦头发的毛巾扔掉后想也没想的从后面将顾嫣嫣的整个人还抱住。
“陆知侨,你干嘛。”顾嫣嫣开始不断挣扎,虽是康复中的男人,可依然有着顾嫣嫣逃不开力气。
“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嫣嫣。”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洗完澡沐浴露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那是一种甜甜的橙子味,陆知侨说:“谢谢你,顾嫣嫣,又救了我一次,上次我病了,你也是这样的事无巨细的照顾着我。”
上一次,是在纽约,他为了应酬喝酒喝到心肌炎住院,那个时候顾嫣嫣一直照顾着他,他对她的感情准确的说来起源于那里。
“嫣嫣,这回生病我真的好怕我会死的。”
“你这样的自私的坏人是死不了的,得活着祸害一千年。”
“我不祸害别人的。”陆知侨夺了她手里的红酒杯,放在一边,他说:“我只祸害你。”
“要死了你!”顾嫣嫣下狠劲揪起他手上的皮肉,说:“少油嘴滑舌,我真的恨死你了。”
“我知道。”陆知侨没有生气,他说:“恨的极致就是爱,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没等顾嫣嫣接话,陆知侨一个公主抱将顾嫣嫣抱到了沙发上,陆知侨将沙发上放着的一叠文件打开,递到顾嫣嫣跟前说:“打开看看,我给你交代。”
顾嫣嫣打开了文件,文件是一份陆知侨刚立好的遗嘱。
陆知侨说:“生病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万一我真的不在了,或者以后有什么意外,你拿着这个,我保你一世无忧。”
陆知侨所立遗嘱上说以后他万一身故后,遗产分为三份,一份给她,一份给静好,另外一份给妙妙。
顾嫣嫣合上文件,将文件揣到了陆知侨的怀里,她说:“我要你的东西干嘛,新佰元和有鹿鸣,我一样都干不来。”
“你可以请人啊!还有安文泽和远侨,他们都会帮你的。”
“切!我才不要,万一经营不好,以后九泉之下我怎么和你交代?”顾嫣嫣说完后,又连着呸呸了两下,“我才不要死,我要长命百岁。”
“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陆知侨说:“我决定的事不会有改变的,以后我万一有什么不测,我的遗产都是你还有静好和妙妙的,你们三个是目前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除非……”
“除非什么?”除非以后他在另结新欢?
“除非你以后在给我生个女儿?”
“你想的美?”顾嫣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死了,我就拿着你的钱去找年下小鲜肉,我到时候养一群小鲜肉,周一到周日换着睡。”
“随你。”陆知侨笑了笑,说:“反正我都是骨灰一捧了,看不见的。”
“陆知侨!你能不能不说晦气话!”他今晚说的都是死不死的话,这回儿,“骨灰”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顾嫣嫣。”陆知侨故意挨着她坐近了,他喉头滑动,谈判似的口气,说:“顾嫣嫣,你今晚都看到我全相了,我是不是可以要你对我负责?”
“屁啊!”顾嫣嫣真的很想踹他,给了三分颜色他就开染坊,“你有啥好看的?你是处男吗?你是大小伙子吗?你少和我来这一套。”
男人笑了笑:“那换我对你负责好不好?”
陆知侨自打康复后就一直赖在她这里了,顾嫣嫣也没客气直接让他睡在沙发上,当了厅长。
更气人的是,四只小猫咪和他越来越亲,前几顾发财跑到床上尿了一泡,顾嫣嫣插着腰正准备给顾发财一点颜色看看,顾发财直接跳到了陆知侨身上找他撒娇求饶。
这一天下班,顾嫣嫣回家后发现陆知侨将她家里的餐桌和沙发换了个位置。
陆知侨一边拿着吸尘器吸尘一边对她说:“灯还是对着餐桌比较好,不然晚上吃饭有些暗,万一你吃鼻子里就不好了。”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顾嫣嫣没有再搭理他。
晚饭,桌子上的电火锅正咕咕往外冒着热气,陆知侨给她烫着虾滑和牛肉,新闻里说北京又将迎来新一轮大雪。
顾嫣嫣若有所思的停了筷子,她是在想北京的雪。
北国的雪,无限风光,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之前两年她在新加坡一直被热带季风气候洗礼,上一次她看见大雪纷飞还是在纽约,纽约虽然有暴雪,但异国的雪里总是少了一分归属感,她又想到了现在的自己,被困在上海的方寸间,困于繁忙的工作里无法脱身,离雪的距离又远了些。
这些年,工作的时间多了,做自己的时间便越来越少,曾经她和江时音两个是说走就走的肾上腺女孩,而如今,她两个却是各有各的身不由己。
有的时候,顾嫣嫣也不晓得,她这几年为什么会对雪情有独钟,也许雪的出现像一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