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点,提醒着她,一年又将过去。
陆知侨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将手机掏了出来,走到她的跟前半跪下后再将手机递到了她眼前说:“机票两张,酒店两间,全部订好了,顾女士,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北京看雪?”
“我……”顾嫣嫣看到了手机上的订票信息,她有些说不出来,陆知侨好像总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她在想什么。
“刚刚就察觉到了你的不对劲,你平时吃虾滑从来不蘸花生酱的,你会觉得腻,可是刚刚蘸了花生酱你都没发觉,新闻上说北方下雪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去看雪了。”陆知侨握紧了她的双手,说:“你看看方不方便请几天年假,今年的大雪,我陪你去看。”
身旁的热油汀烘的人整个身子都是暖的,窗户上都是朦胧的水汽,下雪了,算了算2022年也快要过完了。
去北京那天两个人坐的是高铁,他们从上海站出发一路北上至北京南站。
他们路过常州,南京,济南再到北京。
列车越往前开,越是无垠的北国风光。
一路上顾嫣嫣没有碰过手机,她只是安静的望着窗外,那些雪景让她的心里生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宁静。
到北京后,陆知侨定的酒店还是之前住过的国贸这里。
放下行李后安顿好后,顾嫣嫣被陆知侨带着来了东交民巷。
2019年的时候,顾嫣嫣在苏州就对他说过那一年下雪的时候要带她来东交民巷看雪。
如今快2023了,还好还好,陆知侨庆幸,他和她都在,他们也都在。
这几年的物是人非和疫情,迎着片片飘落的雪花,那是一种难言的惆怅。
两个人的步子停在了东交民巷的圣米厄尔教堂前,陆知侨主动提议要给顾嫣嫣拍照,顾嫣嫣立在教堂的门前,陆知侨按下了手机快门,随即陆知侨将这张照片设置成了自己的手机壁纸。
东交民巷,这里是中国近代史的开端,曾经这里有六国饭店,法国医院和各种领事馆,而如今,这里只剩下一块块的指示牌来标明着这些建筑和遗址的曾经。
这一天,因为大雪和疫情的缘故,这条路上人比较少,少的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们踏着雪,缓步向前,他们路过法国邮政局旧址,路过法院博物馆,两个人漫步,一直走到了夜幕四合华灯初上,他们顺着路灯向上仰头,那一片片的雪,逆光看去,雪是金色的,雪花飘落下来,留在他们的衣襟之上,久久不化。
夜里踏着雪,陆知侨带着顾嫣嫣去了一间西城区老胡同的苍蝇馆子里吃饭。
陆知侨陪着她吃了一顿地道的北方菜,虽然他是一个不爱北方菜的南方人。
出租车往回开时,雪已经停了。
车里,顾嫣嫣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霓虹,她转头,又说:“陆二哥,我们加个微信吧。”
“啊?!”陆知侨有些懵。
“你今天拍了我不少照片,难道真要等照片洗出来再给我吗?”
“哦,也对。”陆知侨赶忙解锁手机,打开微信,向顾嫣嫣出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名片。
这一刻,他又重新有了她的微信。
到了酒店,脱掉了大衣后,顾嫣嫣坐在酒店沙发上看着陆知侨今天给她拍的照片。
都说北京的秋是最美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在顾嫣嫣这里,北京的冬取代了秋,成了她心里这世上最美的美景之一。
顾嫣嫣看着陆知侨在教堂前给她拍的照片,回溯着记忆,想了想对他说:“陆二哥,这张照片我老姑奶奶也拍过。”
陆知侨靠近她坐了,不明所以的问了句:“嗯?”
顾嫣嫣将手机相册打开,翻了一会儿递到陆知侨跟前,她说:“你看,这张照片里的人是我的老姑奶奶,她站在圣米厄尔教堂门口。”
陆知侨用手指将照片放大,黑白的老照片上,圣米厄尔教堂门前立着一个穿着大衣的女孩子,女孩子约莫二十来来岁,她拿着手包带着礼帽,微微一笑,她的前面是两堆扫立的积雪。
“这就是我的老姑奶奶顾三姑娘。”顾嫣嫣看着照片对陆知侨说:“上次我去了一趟苏州老家,把老照片都扫描到手机里了。”
“还别说,你和你家老姑奶奶眉眼里还有几分相似。”
“哪有。”顾嫣嫣将手机上的照片看了又看,她说:“我老姑奶奶当时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我哪能和她比。”她说完,又划了划手机相册说:“这张照片的背面我也拍了,这张照片的拍摄者是我的老姑爷爷呢。”
那照片的背面写着,“民国十一年冬,雪漫神京,华亭摄于东交民巷,潇潇留念”。
照片上的钢笔字苍劲有力,笔法自成一派。
“你老姑爷爷的字写得不错。”陆知侨将文字放大,说:“看得出来是练家子。”
“那可不吗。”顾嫣嫣回说:“听我爷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