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也好,反正外面有一堆的兄弟姐妹,找回去也不难。”
“好嘞!”白银眸子一亮,似是怕对方反悔,迅速应了一声,随后尾巴将其尽数卷起,身影就消失在窗口下。
“不是直接扔出去吗?这还特地出去一趟,这是得要扔多远啊……”
虞初眨了眨眸子,茫然的吹灭了蜡烛,掀被上床,静等那毛绒绒的暖炉回来。
等白银从窗口再跳回来时,蓬松的毛发带上了一身的水汽,就这么窝在床头的木质横档上,也不肯踩上柔软的被褥。
虞初见状,连忙起身合上窗户,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帕子擦拭着湿漉漉的毛发,诧异道:“你莫不是掉进了哪个水坑?”
隔着帕子的力道,轻柔的让白银舒服的眯了眯眼,无意识的蹭了蹭,闻言低声道:“主人你喜净,扔了东西,身体脏了,洗了洗。”
这样才能上床肆无忌惮地抱着主人……
不过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潜意识里让他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后,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大概率是不利于他的事。
狐狸天生带来的直觉让他及时闭上了嘴。
虞初倒是没想这么多,闻言对比了一下另一只澡也不洗直接上床的狐狸,轻叹了一声,对自家这只小狐狸越看越满意。
快速把小狐狸擦拭干净后,一如往常,当成毛绒绒的玩偶,窝成一团,陷入了沉眠。
翌日一大早,
虞初揪着幻化成老妇人的小王见过王夫人后,他便出了府,像是被人追杀一样,躲过人烟,急匆匆化作一缕青烟便离开了。
目送着他远去的虞初傻愣着站在原地。
原本正想准备好好叮嘱一番关于二八分的银钱之事,谁料话还没出口,人这么快就没了。
“可是将老妇人送走了?”王陈氏手执一卷书册,静卧在软榻上,听闻动静,微微抬眸看向走进房内的虞初。
虞初点头:“他已经离开。”
王陈氏放下书册,置于案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换上这身蓝衣,虞姑娘整个人瞧着都清爽了不少,如今这一瞧,倒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虞初愣了愣,也跟着笑道:“夫人说笑了,人靠衣装马靠鞍,多亏了夫人这院中的衣服,我才能不辱了您的眼。”
换上了一等婢女装束的姑娘,褪下了原本简陋朴素的衣裙,身着一身烟蓝色,长发被一根普通的银簪束起,露出稍显苍白的脸庞。
整个人的气色在这身蓝衣的衬托下,显得清爽秀丽,浅浅的清冷感若隐若现。
任谁也想不出这般清秀的姑娘从前是那般阴沉沉的模样。
一旁伺候的秋蝉捂着嘴,挤眉弄眼道:“虞姑娘可别自谦,夫人向来眼光极好,说好看,那肯定是好看!”
“行了,你别贫嘴了。”王陈氏笑着挥了挥手,又指了指前方的软椅,示意虞初坐下,“此处无外人,虞姑娘就坐下吧。”
虞初应了一声,依言坐下。
王陈氏望着不卑不亢,怡然自得的虞初,眸子闪过一丝满意,柔声道:“虞姑娘可想过,换个行当?”
“未曾想过。”虞初摇摇头。
这古代不是被人当牛做马使,就是当官发财,种地靠老天。
不巧的是,这三样她一个都不会。
这世界还有各种妖和怪,死的人估摸也比正常世界多,托尸这行当在这里可是个赚大钱的活。
有了一副不容易死的身躯,对她来说,简直如虎添翼。
王陈氏似乎没想到她的回答这么肯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与虞姑娘一见如故,若是今后虞姑娘想离开这个行当了,不若来我这,我这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能衣食不愁了。”
说着,眼眶中含着雾,一脸怜惜的看着她。
虞初:“……”她好像看见了母性对孩子的慈祥……
她有些不自在的躲闪开对方的目光,轻咳一声道:“夫人误会了,我生活虽有拮据,但也不会愁于吃喝,您不必为此担心。”
“你这孩子,年纪轻轻身处如此行当,胆识也异于常人,当真不错。”
王陈氏叹了一声,见虞初有些不自在,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题。
“过五日,老爷的生辰就到了,届时亲朋好友都会聚集在此,虞姑娘可要小心一些。”
虞初沉默了会儿,点点头:“好!”
至于小心些什么,两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