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干净温柔，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Eric走来拉开理发的转椅，朝乔未熟稔地打趣：“呦，这不是我们大忙人乔总嘛？来的这么早。”
他说的话不惹反感，说完礼貌地冲李剑轻轻一笑，仿佛是对刚刚玩笑的安抚。
“这次麻烦你的不是我，是她。”
乔未说完，Eric点点头，让李剑坐到转椅上，“小姐怎么称呼？”
“李剑。”
Eric抚摸揉搓了下李剑的发尾，感受发质质感，叫人带李剑去洗发。
乔未从刚刚开始就拿着杂志坐在沙发上随意扫视，这会只剩下他们两人，Eric走到他跟前，脸上突然染上八卦的神情，“她是谁？”
“谁是谁？”乔未合上书，抬眸，绕幌子。
Eric注视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眼眸淡薄。他略微吃惊，好奇心作祟内心抓耳挠腮，“别卖关子。”
他不信向来冷情的人会突然喜欢上一个人，还掏心掏肺对人家好得不得了，安排好一切捧到人家面前。
“我秘书，下个月上岗，你给想想办法。”说完，乔未翘腿，把书摊开。
“什么要求？”
“随她……留个长发吧。重要的是我不喜欢看到她的死人脸。”
Eric 叹气，“那这有点难，我只管头发的。”
“所以才要长发，挡一挡也好。”乔未毫不吝啬自己的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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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洗完头出来，Eric迎上去，给她做了整套修剪护发，“李剑小姐，给您做了发根烫和柔顺，平时披发扎起来都没问题的哈。”
Eric忙完，李剑被带去面部护理，他总算有时间坐下休息会。
“到底什么关系？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也不见得你对我这么上心。”
乔未慵懒地翻阅一页杂志，“欠情还钱，天经地义。”
Eric刚吞咽下去的水呛在喉咙里，有些没听清，含糊反问：“你还会欠钱……乔少爷从小到大缺过钱？”
乔未不再开口，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
白天弄好妆发，下午乔未带李剑去柜台购入了两套化妆护肤品和若干的衣服。
俗话说人靠衣装，Eric来餐厅蹭饭见到她的时候也不免愣了愣神，随后好奇心更甚，话开始多起来，也不像早上对待顾客那般规矩客气。
“李剑小姐，你长得可真漂亮。”
李剑吃不消他的热情，粗重且略微羞赧地说谢谢，惹得乔未难得眼底滑过星星点点打趣的笑意。
吃饭途中，李剑的手机响个不停。
饭后，乔未指尖夹着跟眼，修长的手指在白透的灯光下泛起青筋，他撩开眼皮看向李剑，眸光深邃，“接了吧，今天带你出去一整天，不就是为了这会方便去见他吗？”
李剑一顿，出乎意料地对上乔未眉眼，她沉默地颔首，起身去包厢外接电话。
Eric喝得有些微醺，准备打车回府，他闻着烟草味，在缭绕的白烟中窥伺到乔未难得一见的深沉眸光，不免愕然万分。
哪怕乔未当年最落魄的时候，也不曾这般心思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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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再回来的时候，Eric已经离开。
乔未将外套挂上自己臂弯，把烟捻到烟灰缸里。
“走吧，送你去学校见你的走云叔叔。”
走云的称呼是谢衡运当年以资助人身份和李剑通信的自称，乔未撞见过那些信，李剑便和他说过些往事。
走云，谢衡运的运字拆开，走字底加单个云。
李剑忽然说：“还有吗？”
乔未递给她一只烟，伸过手替她点燃。
两人在一小撮火苗中间，额头与额头几乎相碰，靠得很近，近到呼吸交缠在一起，近到李剑以为自己能从乔未的眼底发现些什么。
哪怕是一丝情愫也好。
只是这一刻，未触即离，她还没来得及捕风捉影。
“不是说，再也不抽了吗。”乔未揶揄端详李剑漠然的表情。
“凡事总有例外，承诺就是用来打破的，不然立下承诺又有什么意义呢。”李剑低垂眼皮，注视着指尖跳跃的火光，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