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沅见过萧止打架。
几个月前，在南巷，萧止冲进包厢把高诚狠狠揍了一顿。据说，高诚直到被送进去，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可想而知，萧止下手有多狠。
他打架很凶，满身戾气。褪去平日里的散漫和戏谑，漂亮的桃花眼里尽是渗人的寒芒。
于东跟了唐沅几天，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还没出手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给打了，心下十分恼火。
好事被打断，于东也发了狠，攥起拳头朝萧止砸了过去。
萧止偏头躲过，抬脚就是一踹，重重踹在于东的肚子上。
这一脚没有收力，于东直接被踹飞出去，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他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不止。
怎么会碰上这么一尊煞神？
他叫苦不迭。
眼看着这煞神朝他走来，那架势像是要把他活活打死。于东面露惊恐，挣扎着往后挪。
萧止揪着他的领子把人拎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冷声道：“跟着她你想干什么，嗯？”
“我没……啊！”
又是一拳落下，于东脸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血糊了满脸，狼狈不堪。他趴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谁你都敢跟，胆子很大啊！”
萧止脸上覆着一层寒霜，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极了索命的厉鬼。
唐沅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她怕萧止就这么把于东打死了，忙喊了他一声：“萧止哥哥！”
萧止动作顿了下，回头。
于东瞅准机会，挣扎着从萧止手上脱身，慌慌忙忙地跑走了。
萧止没去追，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然后抬眼看着唐沅，幽深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他这模样唐沅也有些怵，总有一种下一刻挨打的人就是自己的感觉。
唐沅暗暗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胆，走上前问他：“你怎么在这儿啊？”
唐沅走过来时，萧止身上的戾气就消散了个干净。闻言，冷哼了声，“我要是不在这里，你现在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幸亏他过来了，不然这汤圆非得吃个大亏。
他凑巧经过，看见唐沅正要跟她打招呼，就见着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跟在唐沅身后。偏偏唐沅无知无觉，还挑了条没什么人的路走。
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头瞎晃荡，真不知道该说她胆子大还是缺心眼。
萧止一阵后怕，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没出现唐沅会经历什么。
想到这点，他身上的火气也压不住了。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晚上别自己一个人在外头瞎晃？”
“女孩子家家的，不知道外面危险啊？”
“刚刚有人跟着你你知道吗？还走小路，你缺心眼是吧？”
“……”
一连串的输出让唐沅有点懵，萧止劈头盖脸教训她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唐卿如。每回唐卿如知道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逮着她就是这样的一通教训。
萧止骂完，见她呆呆的，仿佛被骂傻了一样，啧了一声，不耐烦道：“汤圆，说话！”
唐沅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这么凶干嘛？”
萧止气结，“不凶你会长记性吗？”
唐沅恍恍惚惚，心想：这下更像唐卿如了。
萧止看她还傻着，收敛了火气，说：“我让人去查刚刚那人的来头，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面前。”
唐沅：“哦！”
萧止交代人查于东的时候，唐沅也拿手机跟人发消息，叮嘱手下人帮于东藏好尾巴，别让萧止的人查到于东头上。
萧止发完消息，瞅着唐沅仰着头看他的乖巧模样，顿觉违和，心说这汤圆明明浑身长着心眼，怎么现在看起来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唐沅被他盯着，有些心虚。
“我请你喝奶茶吧？”她小心翼翼地说。
萧止没好气地说：“差点出事，你还有心情喝奶茶？”
“我这不是没事吗？”唐沅拉着他的胳膊往那家网红奶茶店走去，“走了走了，喝奶茶去！”
萧止：“……”
怎么还是这家？
“不是不好喝吗？”他不解地问。
唐沅还是那句话，“喝个氛围。”
她兴致高，萧止也不好给她泼冷水，皱着眉头接过那杯难喝的奶茶。
唐沅眼尖地看到他指骨的位置破了几道小口子，“你手受伤了！”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尤其漂亮。
完美的艺术品出现了不和谐的瑕疵，唐沅不太高兴。
萧止抬手看了看，不甚在意，“这么点伤口，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小事，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