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说也行!我是管不了了!”
说完,她就往外走。
贺文珍几步追上,拉住欧阳氏道:“你怎么这样?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想吃个丸子好心好意先和你说,你反而还这么刺我呢?”
欧阳氏看着她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由衷的佩服。这一番动静,房里的元仪和谷云英还有在厨房里的福婶小金都出来了。
就见到贺文珍抓着欧阳氏的手不肯放,还抹着袖子哭诉:“爹啊,娘啊!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女儿好不容易回家来了,二嫂子连个菜都不叫女儿吃好了,你们干脆带我走吧!我没脸再回家了!”
福婶仗着年纪大,服侍过家里的老人,上前劝道:“姑太太,这是什么事情惹您说了这么些话。我们太太向来是个和善人的,你先放开她,有什么话你说出来,老爷就要回来了!”
她去把贺文珍的手给扯开,见欧阳氏的手被抓了几道印子,嘴里说着:“姑太太看看,这也下手太重了些,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欧阳氏再懒得和贺文珍争辩,反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贺文珍还在和福婶告状说:“你说说,我就说要吃个酥肉圆子,她就推三阻四的不答应,我又不是吃的她的,我是吃的我二哥的,她有什么权利不叫我吃?”
福婶算是听明白了,压根就是贺文珍无理取闹,那酥肉圆子现在不起大灶,谁家去炸这东西?
她耐心解释了一遍:“真不是太太不叫你吃好,实在是家里今年没炸这些东西。过年的时候老爷太太都去了省城,家里就我和我家老头子两个人,还遇上了打劫的,抢了家里很多东西走,那里还有心思置办这些。”
贺文珍被家里也被打劫过的消息震惊到了,不再念着那丸子的事,转而又说起了福婶两口子没用,连个家都守不住。
福婶点头应着,心里也不禁恼了贺文珍。
自此,欧阳氏和贺文珍是再维持不了表面的和睦,欧阳氏对她的事情一概不搭理,不管贺老爷怎么说,就是不管不问。
农历三月三,耒县的习俗是要吃地菜煮鸡蛋。
欧阳氏一大早叫小金去外面挖了地菜回家来,交给福婶洗干净了煮了一锅鸡蛋,每人分了几个吃。
临近中午,贺家前院进了一个浑身漆黑,分不清是谁的男人。福叔认了好半天,那男人才开口说自己是谷丰昌,他在路上被人给洗劫了,差点就送了命,还是一路乞讨才逃回了家。
贺文珍搂着脏的不像样的谷丰昌就哭个不休。
又使唤着福婶两口子给她男人烧水洗洗干净,下午贺老爷回家来之后,谷丰昌将同贺文珍说过的经过,又同贺老爷说了一遍。
贺老爷听着话里的意思,妹夫这是还想要再借一笔钱起本去做生意。
他沉吟了一会,道:“既然做银器生意这么危险,那要不换个生意做做?小本买卖挣不了大钱,也不招人眼的那种?”
谷丰昌不太乐意,他开口道:“二哥,我现在欠了一大笔钱,小本生意做着,我要做到什么年月才能攒下钱来,何况家里大妹子马上要说亲了,二小子也在这两年,一家子的嘴等着喂,我真是等不了这么多了。”
想要挣快钱,快点恢复家里的样子,谷丰昌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当年岳父一家看不上他,这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原本他也不是很喜欢贺文珍,不过是图得她有那么些嫁妆,反正他们两个人是一个图长相,一个图钱财,两个人也都不吃亏。
现在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岳父家住着,谷丰昌心里不自在极了。所以才会冒险去永兴县不是正经的店铺子进货了,图那便宜了两分的利,谁想到就被人给盯上了,他一出了永兴县城,就被几个蒙面汉子给抢了。
贺老爷道:“你只要好好做,还怕攒不下钱来?大外甥女的嫁妆,我可以替你们出了,只要你好好待我妹妹,吃苦肯干,还愁日子过不好吗?”
谷丰昌不点头,谁说也是白搭。他不好意思再跟二舅哥借钱,便喊了贺文珍过去和贺老爷说,又从贺老爷手里借下了八十个大洋,这一次谷丰昌走的更远了,他在上宝街来往的客商那里打听到,街上的纸张生意在外面很受欢迎,因着物美价廉,虽然比不过那些名纸,可走着薄利多销的路子,也能挣上些钱。
谷丰昌从几家铺子里采购了整整十八担当地产的纸,雇了挑夫,又租了条船,打算沿耒水过湘江,一路往衡州和省城那边卖。
贺老爷劝他刚做这门生意,求稳当先别进太多货,谷丰昌不以为意,转头回了屋里,还和贺文珍道:“你二哥就是读书人的脑袋,胆小怕事能挣什么钱?”
贺文珍也觉得男人说的有道理,等贺老爷再说这话,她就拿男人说的话来堵贺老爷的嘴。
贺老爷犹如吞了苍蝇一般,心里有气,又不知该对谁发。
整整一个星期,望衡学校的学生遭了殃,他们的贺先生这些日子格外严格,背书稍微错上一点,就是戒尺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