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四人回到家,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向欧阳氏说了,欧阳氏知道兄妹几人没有吃亏,也就放下心来。
她和欧阳家的人也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那就是一家子无利不起早的人,就是天上飞的鸟到了他们家,也是要拔下几根毛来的。
今天这事,欧阳家的人吃了亏,岂有不上门来找的道理。
不过,欧阳氏也不怵他们,她让明仪几个先去休息,又让福叔去外面把贺老爷叫回来。
果不其然,明仪才刚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欧阳家带着一大家子人找上了门来,为首的自然是欧阳三财。
他嘴里叼着一根旱烟杆子,被烟叶熏的黑黄黑黄的手,此刻指着欧阳氏骂道:“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就养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来了,你跟着你那死鬼娘在我们家里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养出仇了,你生的那两个崽子呢?把他们交出来!”
交出来,明仪听着真是想笑,欧阳三财一家摆明了就是想要来贺家讹上一笔钱。
那几个欧阳家的孙子,可都是明仪亲自下手打的,她还能不清楚他们的情况。
虽然他们会痛,外面看着却是毫发无损的样子。
反正吵得也睡不着,明仪索性也不睡了,穿戴整齐后到了前厅。
果然,到了前厅一看,她的目光扫视过站着的那一屋子欧阳家的人,那几个今天被打的,一个都没有跟来,为什么不让跟着来,不就是怕到时候被拆穿他们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受伤吗?
欧阳三财身后的大儿媳妇看见明仪出来,撸起袖子骂道:“爹,就是这个小贱人,小牛说了就是她把我们家大狗和二狗打了。”
四十来岁的农村妇人身强力壮满脸长着横肉,俨然像是要把明仪生吞活剥了的架势。
欧阳氏将明仪紧紧护在身后,“事情到底如何,也不是你们空口白牙说了算的,事情起因如何你们难道心里不清楚?”
“清楚什么清楚?我们只知道是你家里的两个崽子,打坏了我们家的几个孩子。”
一个看起来就五大三粗,满身腱子肉的男人大声嚷道。
明仪朝那人看去,认出那是欧阳三财的大儿子欧阳长河。
男人瞥见她的目光,眼珠子一鼓,瞪着明仪鼻子里喘着粗气。
明仪嗤笑一声,以为摆出这幅表情,就能够吓到自己?还真是小瞧自己了。
“你们今天既然来了,那就好好说道说道,我们走我们的路你们家几个儿子拦住不让我们离开,还找我们要什么抚养费?这是要抚养费吗那是拦路打劫呢!
小芽她爹在的时候是她爹在养小芽,等她爹不在了,小芽也和她奶奶帮着你干活养活自己,他们哪来的脸找我们要什么抚养费?”
明仪话锋一转,冷声道:“我外婆是嫁给你做妻子的,不是你们家的奴隶,榨干了她的价值,见她老了干不动活了就不管她的死活。哪怕你就是和她和离了还有我娘这个女儿会养她,她是怎么没的,你心里一清二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贺家这边的动静,把附近的街坊邻居都给惊动了,看热闹的人到哪个年代都不缺。
人群里,众人交头接耳窸窸窣窣响起说小话的声音,清水铺离着上宝街不算远,欧阳三财又一直在清水铺上卖豆腐做生意的,认识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是啊,这事儿真是欧阳三财那个老头不地道,好端端的一个人呢!还是和他生活了那么久的妻子。”
“没准儿就是欧阳三财弄死的呢,故意说人是冻死了的。”
“不会吧,我们这乡下地方还有人敢干这种杀人的事?”
“怎么不会,听说欧阳氏的娘去年身体就没以前那么好了,肯定是因为她做不了活计了,欧阳三财不想留着人吃白饭,才把人给害了的。”
虽然压低了声音,可这些话还是钻进了欧阳三财的耳朵,他先是斥了说话的几人胡说八道,又磨着牙骂
“臭丫头片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叫贺文涛来,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贺家就别想好过。”
贺老爷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一进门贺老爷先瞪了明仪一眼,大有一种你先等着,等会儿再收拾你的意思。
明仪觉得脖子一凉,差点忘了,这个便宜爹是个最在意女子当以娴静温柔为好的人。
“不知道欧阳老板找贺某人有何贵干?”
欧阳三财有些诧异贺老爷这生硬的问话,以往呢,贺老爷还算是尊敬他,虽然欧阳氏是嫁给贺老爷做妾室。
但是每回见了他,都是用您来称呼,对他也从来没有吝啬过,这还是第一次贺老爷用欧阳老板来称呼他的。
欧阳三财心道,算了,今日反正也不是过来同他叙旧的。按捺下心里那股不快,“你家的几个小崽子打了我那几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