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听见是美仪在外头,麻溜儿地跑去开门。脆生生地叫着:“美仪姐。”
美仪心不在焉点点头,望见院子里站着的贺文涛与欧阳氏,叫了声:二叔二婶。
待见到明仪也在时,眼睛立时亮了。
她疾步上前拉住明仪的胳膊,强笑道:“幸亏你在家呢,不然我还得跑去湘雅医院去找你。什么都别说了快跟我走!”
不由分说竟是拉了明仪就要往外走。
贺文涛与欧阳氏面面相觑,不知这个素日活泼的侄女,今日怎么瞧着满面愁容?二人心里都装着事情,也没心情问问她出了什么事。
明仪被美仪拉着往前走了几步,瞧见父母忧心神色,欲要推辞,瞥见美仪面色也很焦急难看,回过头朝着父母摆手道:“我随美仪先走一遭,会尽快赶回来的,爹娘你们别担心。”
美仪拉着她走到院门口,忽然站住不动,懊恼地左手一伸使劲在脑门上拍了下,看了看二叔二婶的方向,对着明仪使了个眼色:“看我这个脑子,明仪你快去拿你的药箱出来,我现在有急事请你帮忙,拿了药箱等会儿路上和你细说。”
听她这么一说,明仪本想问个清楚,咽下欲出口的话。转身又回了房拿出一个小型的木质药箱,药箱旁边有两个钮环,上面连接着一根布肩带,明仪背着药箱,跟着美仪出了门。
一路上美仪欲言又止,明仪几次想问,均被她示意隔墙有耳。
“别的我不问,我们现在去哪?”
美仪听她没问其他,抚抚胸口呼了一口气:“去我工作室。”
二人一路无话,明仪紧跟着美仪,到了她在闹中取静地段租下的二层小楼工作室。
美仪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将门打开带着明仪快速进门,又转身将门拴好,牵着明仪的手,踢踏踢踏上了二楼。
一进到二楼,空气中隐约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让明仪陡然停下了脚步。
美仪拉她手,一下,两下没拉动,回过头来疑惑的看向她。明仪手指在嘴唇中间一比,做了个嘘的动作。
美仪发现她神色不对,小声道:“是赵威受伤了。”
明仪眯起眼睛忍不住打量美仪,她和赵威?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美仪在明仪好奇的目光里,心虚地渐渐垂下头去,细声嘟喃:“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这段日子没有时间去找你,这才没有和你说这事。”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两人都没有说话。
“嗯~”
屋内响起一道男声细碎的哼唧,仿佛痛苦难耐。美仪像被这一声突然震醒,跑到堆放着杂物的杂物间去看。
明仪注视着美仪的身影如一道迅疾的闪电,一溜儿地跑进了杂物间。
“赵威,你怎么样了?赵威?”
回答美仪的是无声的寂静。
美仪叫不醒人,冲着外面的明仪喊着,“明仪快来帮我看看赵威。”
明仪听到喊声,叹了一声,背着药箱进了杂物间。不大的空间里放了美仪不常用的一些布料与杂物。
赵威仰头倒在一块小木板上,俊秀的脸庞白得如纸一般,嘴唇紧抿,眉心紧皱,闭着眼睛仍紧紧攥着胸前一块衣角不放。
美仪掀开赵威衣服一角,指着还在渗血的地方道:“明仪你看,他这里还在流血。”
明仪上前一步,蹲身查看。裸露的肌肤上一个冒血的圆形伤口,上面撒了药粉止血,却没有多大的用处,依旧有鲜血不停得渗出。
美仪指着那药粉:“我用了你以前给我的药,可还是不见好。他大概是入夜时分过来的,我正准备关门,忽然想起手包未拿,上了楼就发现他躺在这儿,他一直不醒,我这才来找了你过来。”
明仪细看那伤口,伤口圆而深,明仪检查了之后,肯定道:“这是枪伤。”
美仪悚然一惊,“我看到时,就有些怀疑是枪伤,又怕贸然请了人来看病会害了赵威,明仪你救救他吧。我不能眼看着他没命。”
美仪眼中透着祈求,明仪叹了一声,取下背着的药箱,边蹲身清理创口边问:“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他是做什么的,这些年的经历你都知不知道?”
美仪支支吾吾:“半月前,我回家的路上碰上的一伙流氓,对我言语侮辱,污言秽语的十分猥琐可恶,就在我被拖走之时,是赵威路过救了我,后来,”
美仪面色泛着酡红,“我们接触开始频繁起来,明仪,我从未如此开心,真的。你也知我这些年的心结,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可以时刻看见他,想他了他就在我身边,这是我前所未有过的生活。明仪你应该祝福我。”
听着美仪的话,手上的动作渐渐开始加重,察觉到躺着的人睫毛微微颤抖,明仪并未出声提醒美仪。
“那你与他说开了,他也喜欢你吗?”
美仪听到这句话,璀璨的眸子立马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