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只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给不了我幸福安稳的生活。”
“但是,我不在乎。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我也不会拖他的后腿,只要他给我一句准话,我什么都愿意,哪怕他做得是要杀头的大罪,我也不怕。”
美仪眸中的认真,让明仪动容,她叹息着说了一句:“你真傻,要是他做得是伤天害理的勾当呢?”
美仪猛地摇头:“他不会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的。”
赵威的身体微微僵直,用尽力气控制着不被人察觉他已经醒了,但那身体的情况却根本瞒不住明仪,明仪知道他已经醒了,擦拭干净伤口,
开口说道:“我会帮他把子弹取出,等伤口处理好我会给你留下药。后面他的照顾就要靠你了,还有这些天你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他,自己多留个心眼。”
明仪言尽于此,如果不是出了明柏与欧阳铮的事,她倒有时间和心情与赵威谈一谈。
现在她已是分身乏术,看美仪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劝也劝不住,索性算了等从江城回来再说吧。
手术做完,明仪已是满头大汗。夏日炎热,虽然已是夜晚,仍旧热得人心烦气躁。
手术中途,赵威就起了高热。明仪给他打了一剂消炎退热的针,美仪不停得站在一边给明仪扇风,倒热得她自己大汗淋漓,平日那般爱美怕热的她,热得妆都花了,彼时却未吭一声,一双眼时刻关注着赵威。
明仪挂心家里,手术做完留下了药,和美仪说了明柏的事情就快速回了家。
回家不光看到小金在家,程德也在家中坐着。明仪与他打了声招呼,小金欢喜道:“程德已经同他表哥打听过,今日夜里会有一趟火车去往江城,只是明仪,”
小金担忧道:“那运送物资的火车,环境自然不可能太好,而且倭国人奸诈,时常在空中投下炸弹炸毁我们的铁路,运气不好的便会车毁人亡。所以他们这才在夜里行车,虽然夜里偷袭的情况不多,但是一旦遇上可就…”
不吉利的话小金说不出口,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
明仪轻笑一声:“小金,你不用担心。江城处于备战状态,不管水路还是铁路他们都不会放过轰炸的机会。除非我不去江城,可二哥那边也总要去弄清楚情况的。你们能帮我上火车我已经很感激。待我一走,家里就要辛苦你多多照顾了。”
小金抹了把脸:“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也是我的家,干爹干娘养了我那么久,我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你放心吧。”
明仪点头,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程德说:“运输物资的车在今夜九点四十分出发,如无意外大约明日早上七点多能到江城,明仪你带上行李,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就要往火车站赶。”
欧阳氏与贺文涛听了,欧阳氏赶紧将收拾好的钱财交给明仪,明仪也赶紧去房间收拾几套衣物,其他倒没有拿,空间里面都不缺。
贺文涛点点头:“以往听明柏说起从江城来省城,至少要一日半,这趟运物资车倒是快。”
程德笑着解释:“这是物资专列,沿途不用上下客,车速也往高了提,又担心倭国人发现,所以尽量赶在日出前到。”
其实他还有些话没说,但怕二老再胡思乱想,索性话就没有说出口。
见明仪已经收拾好出来,他与小金两人说着要送明仪去火车站与贺文涛夫妻告辞。
三人出了家门,程德忍不住道:“明仪,我那表哥说,这些运输物资的车,都是脑壳挂在裤腰带上,抱着一死的心去的。他说谁也不敢保证车会不会安全到达目的地。”
明仪淡然点头:“我明白的,生死有命,端看我的运气了。程德小金。下月你们成亲,我不一定能够回来。”
说着她从行李中拿出一个彩纸包好的礼物交给小金:“这是送你们的结婚礼物,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小金泪盈于睫,满口不住道:“明仪,你一定要平安。”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小金与程德将明仪送到火车站,与程德表哥打了招呼。
那是一个三十四五岁的中年汉子,有着省城人特有的爽利性子,嘴里嚼着槟榔,一口省城话说得敞亮:“既然是弟妹的姐妹,那也是我家的亲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安心就是。待会儿车厢备好货,我就带你上去。”
半小时过去,货物装厢完毕,程德表哥带着明仪三人往车厢走,将明仪送上一个略空的车厢,程德表哥说:“都是运货的车,简陋了点。我已经同运货的人打过招呼,明日到江城会尽快来开车厢门。”
“哪里哪里,能搭上车已经很感激了。”
不多会儿,火车呜呜声响,明仪朝着几人挥手,车厢门也被从外面关上。哐啷哐啷的声音不绝,火车先是缓慢行驶,慢慢地速度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