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之后就会很简单。”祾歌笑笑,“你会觉得说话吃饭穿衣服难吗?我是很聪明的人。”
燕筠青没有接话,她翻看着祾歌面前的黄绢。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长横,但却写的整整齐齐。她粗略地数了字数,又数了绢布的页数,略一估算,只怕他写了一万多个长横。
“这些你写了多久?”
“一上午。”
“只写同一个笔画?”
“嗯。”
“不累吗?”
“我,开心的。”说到自己的心情,祾歌有些生涩,“写字同一个笔画,练功同一个招式,事情反复去想。重复,不变,稳定,我开心的。”
“你知道吗,我本来在想,你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意思,家里也不愿意挑明了认知问题,那么还有什么适合你呢?所以我这几天在为你准备积木,想让你去玩沙盘游戏。因为我想让你开口说些什么,或者写些什么。”
“不是说你自己,我只是想让你倾诉,让你表达一些——让你多说几句话。因为倾诉本身就是一种疗法。”
祾歌静静地听着。
燕筠青如释重负地笑了:“不过现在我发现,好像书画更适合你——会画画吗?”
祾歌点头。
“那就继续去探索你的左手书法流派,闲了可以写写画画,跟别人讲讲你作画时候的思路和想法,这都是治病的方法。”
祾歌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看病,瞧病,理病,注意避讳,别被御史抓到把柄。”
燕筠青“啧”了一声,这群古代人,倒是真麻烦。
她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字体该叫什么名字?”
祾歌歪了歪头:“我想想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