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面上。
“这地方早年还是本市的一大旅游景点,达官显贵来这儿吃喝玩乐都是常事……现在不行了。”
沈庭风边走边介绍说,“你瞧……湖里的水都枯了,现在啊……也就几个中小型企业办办年会才想到来这儿,也够寒碜的。”
谢晚秋莫名地看着他,这些话本来应该让助理介绍的,他怎么把台词抢过去了?
男人回眸,不解地:“想什么呢?有在认真听吗?”
谢晚秋颔首,“你接着说。”
“没什么可说的,你都看见了。”沈庭风挑眉笑了笑,“想从里到外全部翻新一遍,是个大工程……你干么?”
不干也得干,谢晚秋心道,现在才来问她意见,不是多此一举吗?
男人见她不答,知道是个倔强的主,估计心里有主意了。
“干也成,总之以后这儿是你说了算,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晚秋一听这话,回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离得挺近。
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木质沉香似有若无地裹着她,叫人喘不过气。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味儿挺重的,她开始不喜欢了。
静默的几秒钟里,沈庭风也停下脚步,眉眼微垂,神情戏谑地对上她的目光。
谢晚秋有点憋闷,脚下不太稳,险些踩空。
“当心——”男人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紧了紧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谢晚秋讪讪地收回手,不尴不尬地:“没什么。”
走进大厅,里头站着两个人。
陈运青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个罩式耳机,神色慵懒地与一旁的人搭话。
站在他身边的是位面容白净,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
沈庭风称他一声闫叔,打完招呼两人撇下他们,自顾自地往里头走了。
谢晚秋还在思忖着这人是谁,陈运青忽而开口叫住她:“嫂子——好久不见了,新年好啊!”
“嗯,你好。”她淡淡一笑,沉默应对。
态度不算热情,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
陈运青搓搓脸颊,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套近乎,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沈庭风的脚步时,只见她没由来地出声叫住人。
“对了——”谢晚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地距离感,“你那个女朋友呢?”
陈运青眨眼,他女朋友海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个?
谢晚秋木着脸,“就那个一面之缘的……黛西?”
她也不确信人在陈运青那头叫什么,上回见面也没自我介绍。
半晌,陈运青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嘿嘿笑说:“她啊……早分了。”
“分了?”谢晚秋没绷住,乐了:“你开玩笑吧?说分就分,怎么分的?”
她唇角是压制不住的笑意,陈运青借此机会跟她说起体己话。
“嫂子,你担心的我都懂……说实话,我比你还窝火呢!”他做了个痛心疾首的表情,“这娘们儿守着碗里还看着锅里,也就我不跟她计较……换做是别人,谁咽得下这口恶气!”
“不过你放心,现在人走了……她就是再想勾搭我哥,也没地儿去。”陈运青呵呵直笑。
两人往里头走,穿过厅外的长廊,余晖懒懒地洒在人身上,很舒服。
“怎么这副装扮?”她没话找话地问。
“还不是我哥……说来就来,也没个准备。”陈运青嘟囔,“我这刚跑完步,一身臭汗呢。”
谢晚秋问起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又从他口中得知,沈庭风喊得那位闫叔是这所山庄最早的主人。
山庄倒手卖给他的这几年,闫叔也来过几趟,到底是放心不下这份产业,明里暗里不知道帮了多少忙。
现在山庄换了新主人,他虽有遗憾却也是乐见其成。
听陈运青的介绍,闫叔是本市某家国企的领导,仕途走得顺风顺水,认识的人也不少,山庄内外千丝万缕的关系还靠他斡旋。
也难怪沈庭风会这样尊重他,谢晚秋隐隐约约听明白了。
日暮时分,男人从山庄的另一边的羊肠小道出来。
这次见面目的达成,临走前沈庭风派人把闫叔亲自送下山,客气地表示等山庄重新开业一定再请闫叔回来坐镇剪彩。
车子徐徐驶离,谢晚秋见男人脸上的表情有半分松动,忍不住问:“不舒服吗?现在可以走了吗?”
“回去吧。”沈庭风也觉得累了,一上车就仰着头阖眼假寐,眼窝泛起淡淡的青色。
挥别了陈运青,车子按照来时的路缓缓驶下山。
晚霞将天边的云彩染红,血色的光芒映照在玻璃窗上,最后落在男人的脸上。
沈庭风的五官很硬朗很立体,沿着发际线往下,白皙紧致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