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下午乐子,我尽力了,你要是还想跳楼的话就跳吧,不过记得别脸朝下。”
少年说完,耳朵边儿半响没动静,斜着眼去看,发现夏招娣缄默的盯着他。
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正忍不住要张口,夏招娣却动了。
她贴着门边儿的墙坐下来,双手环抱着腿。蔺宴见状,也挨着坐下。
寂静了几秒,她声音温和的说,“我叫夏招娣。”
听到这个名字,蔺宴微愣,“你家重男轻女?”
话说出口蔺宴就后悔了,面前的女孩肉眼可见的眼底弥漫起失落,他在心里扇了自己个大嘴巴子,刚想转移话题,又听夏招娣问道。
“很明显吗?”
“挺明显的,”蔺宴咂咂嘴,想着既然话都说了,不如一了百了,“你成年后去改名,这个名字晦气,也不是你爸妈诚心替你取的,改了得了。”
少年说话直,也正中要害。
夏招娣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含义时,为父母找过无数借口,而现实总能打醒她无数次。
听到蔺宴的介意,她看着繁星密布的夜空,“好。”
听你的,成年就改。
蔺宴见她答应,满意点点头,看夏招娣一直望着天上,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去。
今日白天晴空万里,晚上也繁星满天满月高挂。
“星星好亮啊!”蔺宴语气欢快。
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很容易被一些事物吸引,总能很快转移注意力。
蔺宴的注意力被满天繁星吸引,夏招娣偏头看他,浅笑着神色温柔。
嗯...
星星很亮,你也是。
少年看了一会,忽的右手向天抓了一下,握着拳伸到夏招娣面前。
蔺宴笑意盈盈,“把这颗星,送给你。”
夏招娣心不受控的一跳,眼眶不自主的开始湿润,她慌张的低头,说道,“很晚了,你不回去吗?”
蔺宴无所谓的说,“我走了你又轻生怎么办?家里没人,我不回去了,留下来陪你。”
“蔺宴...你对陌生人都这么好吗...”夏招娣喃喃道。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问道。
“我说,”夏招娣回,“你一点都不讲礼貌...”
“我哪里不讲礼貌了?”
一言不合就闯进我心里,夏招娣心里回他。
然后她轻笑了声,扯开话题。两人谈天说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招娣已经开始犯困,蔺宴却还是很有活力。
那天晚上风挺大的,她在笑语中试着与过去和解。
第二天靠着墙在天台醒来,身边已然不见蔺宴踪迹,要不是披在身上的薄外套,夏招娣可能觉得是自己做了个异想天开的梦。
她打理了下略微凌乱的头发,然后挺直脊背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书怕是读不了的,但未来又何止只有这一条出路?
来到办公室,她母亲不在,班主任付冉背对着门,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付老师。”夏招娣叫了她一声。
付冉转过头来,脸上未见她预估的丧色,只见满脸欣喜,招呼道,“夏同学!”
夏招娣走过去,付冉笑着说,“你昨晚应该跟我说声去哪儿了,要不是蔺宴给我发消息,说带你去散散心,我怕是得急上一急。”
她微愣道,“蔺宴?”
付冉道,“对啊,他今儿一大早就来帮你把直到高三毕业的学杂费都交齐了,说你们商量好,当他借给你的,你以后还他。我都不知道你俩认识,关系还这么好!”
夏招娣瞳孔微颤,竭力压抑住眼底的震惊,喃喃出声,“学杂费...交齐了...”
“是啊,”付冉笑着说,“他说你成绩这么好跟他不一样,不读书可惜了,反正他也不差这点钱,就主动借你了。”
听着班主任的话,夏招娣久久无法回神,她也理不清这时心情是什么,只觉得像吃了沾糖的苦瓜又喝一杯加了柠檬的辣椒水,又甜又苦,又酸又涩。
窗口落下一只乌鸦,嘴里衔着不知从哪儿来的玫瑰,脖子上挂着细小的十字架。
都说乌鸦不吉利,但夏招娣却莫名有种直觉。
这是属于她的幸运。
乌鸦把玫瑰放在窗台,听付老师说完话后,她过去拿走了这只玫瑰。
回到教室,她跟所有人来往不深,没人知道昨天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也不会问,只当她请了一天假。
坐在课桌,前排的女生正跟同桌聊着八卦。
“那个初二的,长得特帅的学弟转学了!”
同桌:“学弟?你是说...蔺宴?”
前桌丧气道,“是啊,可惜了,这个品种的大帅哥以后看不到了……”
前桌的话音落下,伴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