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由之就被香气吸引到了桌前。只见霖慈将海藻似的长发用鲨鱼夹盘在脑后,她正忙着盛刚出锅的小龙虾,连忙招呼由之帮忙。
由之望着满桌盛宴,当即咋舌,“不对劲,不对劲。”
“对你好有什么不对劲的啊?”霖慈笑眯眯,“今天我有假,好久没做饭了。”
“不对,穆霖慈,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由之笑嘻嘻地捏着霖慈的脸蛋,逼供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稍安勿躁,先吃饭先吃饭~”
“先吃饭就先吃饭。”由之又不怕她跑了,自去收拾洗漱,换了一身居家服出来,躺在懒人沙发上舒了个懒腰,“诶呀,要不男的都爱结婚呢,下班了就有人伺候。这小日子搁我我也要。”
骤然听到“结婚”二字,吓得霖慈差点心脏停摆。
由之又说,“你说咱们现在是进步还是倒退?我寻思那古代女人干家务就干家务,好歹只给丈夫打工。你看看咱们,说出去是独立女性,实际上呢,一旦结了婚,还不是打两份工!”
“那你找个肯干活的不就行了?”霖慈有洁癖,做了饭之后必须立刻洗锅洗碗洗工具。
收拾好了一切后,两人于桌前坐下。
由之累了一天,脸上充满倦意,玩笑道,“我干嘛找肯干活的?我又不是包工头。说不定我以后大发横财,我直接找保姆。不对,我直接嫁有保姆的80岁苟延残喘钻石王老老老老五。”
“你就别给你的嘴过年了。”
“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给我馋的!”由之灌了一大口啤酒,伏在桌前剥起小龙虾,嗦声震天响,还不忘审讯,“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那个……其实……”
霖慈正襟危坐,然而那句“我要结婚了”刚到嘴边,拐了个弯就变成——
“哈哈,我要养猫啦,当当当当~”
“你养猫?”由之狐疑,“你那破合租房不让养吧?”
“嘿嘿是啊,但总能想办法嘛。”霖慈开始吃披萨,说的话也含糊不清。
这不是穆霖慈这种瞻前顾后的性子能干出来的事。
由之与她朋友多年,自然知道穆霖慈那个严谨到几近变态的臭脾气。
有个成语叫“狡兔三窟”,穆霖慈也是如此,一件事,非得想到第四步第五步,即便幻想中的可能不会发生,也必须想好了才干。
她又不是突发横财,怎么可能忽然说干就干起来了?
由之不上当,面对她的层层逼问,霖慈之后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订婚戒指套在无名指上,
“喏,我要结婚了。”
“什么?!”
啪嗒,小龙虾应声掉在桌板上。
霖慈当即眼珠一转,拙劣道,“其实我是逗你玩的。”
“你觉得我会信嘛?!?!”
由之的大嗓门正式觉醒,“是谁是谁是谁?!”
霖慈眼珠转动,假装自己很忙,故意不跟她打什么眉眼官司。
“不对……”由之的心提了起来,一个荒诞的念头随着霖慈的闪躲而变得愈发具有可能性起来。
石化前,由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穆霖慈……你可别告诉我,你的结婚对象是……覃凤声……”
“哇塞怎么这么聪明啊乖宝宝乖宝宝!”霖慈飞速把剥好的虾肉夹进她的碗里,油腻wink,“奖励奖励!”
由之一动不动。
“而且……我们是假结婚……嗯,就跟言情小说里写的一模一样。”
由之终于动了,她扭过头来,“你可真行啊穆霖慈。骗姐们儿可以,可别把自己给骗咯。”
霖慈撇嘴,“我骗谁啦。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
又把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由之。
一罐啤酒下肚,由之看样子终于有些接受这个爆炸性消息了。
她思来想去,还是开口,“霖慈,假结婚这种事如果双方案底清白,你情我愿,我肯定不会劝你。”
霖慈窝在毛毯里,小口小口地喝酒。
“可那个要跟你假结婚的人,不是别人,是覃凤声。”
由之担忧地望着她,“如果你对他还有感觉,那他就是欺负你。你会受伤的,霖慈。我不希望你受伤,更不希望你再次因为他受伤。”
“他又没逼我签字。”
霖慈终于正视了由之的目光,她的目光坚定淡然,外加一种难以言喻的、或许破碎也无所谓的扑火感,“求婚是我自己答应的。协议也是我亲手签的。怪不着他。”
“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由之生气了,“我就是不喜欢他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之前多痛苦你忘记了?你在泥潭里苦苦挣扎,他呢?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如愿?凭什么!”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