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omega小姐朝聚光灯外被黑暗笼罩的地方伸出手,从顶上射下的光也随着她的指尖移动。,照亮了人群最外围的尽头。
光柱像牢笼一般移动,渐渐笼罩住了穿着疏导中心白色制服,黑发黑眼的女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于此。
纯黑色的眼睛与另一双纯黑色的眼睛相对,卷长的睫毛在灯束下打下小片的阴影,让黑色的眼睛更暗了。
花的香气,酒的味道,各色昂贵的香水味交织在一起,仿佛凝结成细小金沙在光幕上缓缓流动,给人的轮廓镀上一层模糊的光圈,神秘又温柔。
时舒然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藏起止不住的笑意,嘴唇微微张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姐姐’
时间和画面仿佛静止,似乎过了许久,穿着制服的女人终于有了动作。
她垂眸望着眼前比以往任何一刻,比她的记忆中任意一帧画面都要妍丽的故人,眼睛缓缓闭上又睁开,不着痕迹的轻叹了一声,妥协般伸出手,搭上了套着月白色蕾丝手套的手心。
得到回应,时舒然眼里的笑意更浓,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连嘴角也微微勾起。她握住时冉的手拉到身前,旋身与她并肩,另一只手顺势搭上了她的臂弯。
两人的步调一致,仿佛有心照不宣的默契,缓缓朝舞池走去。
从顶上投射下来的灯光一直笼罩着她们,四周的人群无比安静,仿佛被眼前的这一幕夺去了所有心神,失去了组合词句语言的能力。
两人步入舞池后,四周的光线稍微亮堂了些,散落在会场之中的微弱灯光仿佛成为了太阳与月亮的陪衬,点缀在舞池周围。
时冉在正中央的十字花纹上站定,直视前方。
不远处的阶梯上,身着着纯黑色的礼服的男人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眼下刻着两道皱纹,不显衰老反倒将他的眼睛衬的更加深邃,数十年的岁月似乎都沉淀在这两道沟壑之中了。
自然垂落在侧面的手上,戒指上的鸽血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着若隐若现的红光。
男人居高临下,另一只手搭在阶梯的扶手上,黑色的眼睛朝时冉望过去。四目相对,男人平直的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时冉毫不避讳的对上了他的视线,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眼睛里也没有泛起任何波澜。直到音乐响起,乐团开始奏乐,她的身体才跟随早已因无数次练习印刻的本能动作,侧过身面对着舞伴互相行礼后,搭上对方的肩背与手,旋身跳起了记忆中的舞步。
音符跳动,舞步飞旋间,时舒然抬头看着时冉,轻声道:“就像回到了以前,什么都没变。”
她们离得很近,会场里除了乐声与舞步声便再无其他声音,时冉将每个字都听得分明。
她黑色的眼眸微微闪动着,静默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道幼小又纤细的身影。
转眼间,偌大的会场变成了空旷的舞蹈教室,穿着紫色礼服老师站在她身侧。一旁,一个孩子蜷着身子抱着膝盖坐在一旁,她微微喘息着,脸上也因运动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粉色。柔软的金发温顺的垂落。
这是时冉的妹妹,时静书。
毫不相似的外表下有着最亲密的血缘。
女孩睁着一双圆润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面前两个正在争吵的人,他们与她年纪相仿。
吵起来的是时曜和时舒然,与以往的所有舞蹈课一样,他们照例争抢着时冉舞伴的位置。
看着这一幕,也许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的姿态实在有些滑稽,又或是她其实十分享受与这些她最亲近的人共处的时光,时静书偷偷的笑了起来,水润透亮的圆眼睛也弯成了两道月牙。
练舞室中央,又一次临于‘风暴’中心的时冉若有所感,她侧身朝着一旁望去,安静的看着世上与她最亲近之人的笑颜。一向面无表情而显得冷漠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笑,眼睛就像化开的寒冰,也染上了温暖的笑意。
时舒然和时曜看着这一幕,争吵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
时冉姐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一想到他们或许也将成为这种温暖笑容的投注对象,心中的期待就又多了几分,坚定不移的要粘在时冉身边的决心也更热切了。
这是孩童们特有的直觉——这个看起来冷漠的,与他们共享一半血缘的姐姐,拥有一颗最温暖的心。
最终,时舒然‘打败’了时曜,以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的站在了时冉面前。
“时冉姐姐。”她的声音很小,又不禁有些腼腆,想着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太不成熟稳重了些,与刚才和时曜争吵的样子判若两人。
时曜气鼓鼓的坐在时静书身边,单手撑着脸颊,面上棉花一般的软肉可爱的堆积在一起,又被一口气鼓起,他盯着时舒然的背影,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羡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