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娜?”我沉思片刻,得出这个结论。
他重重的点头,表示认可。
“那我们明天上午开始吧,我需要准备准备。记着转告大家。”
他深深鞠了一躬,转过身便离去了。
我从旧仓库找到了一块白板。这些孩子普遍只有初中一年级到初中二年级的水平,宋姨以前也曾想过请老师教他们再多些什么,无奈的是疗养院资金有限,无法支付得起这些费用。
这家疗养院是宋姨用亡夫的遗产办起来的,我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却也对她开办这里深表感激。这几年宋姨手里的遗产也开始见空,所以宋姨最近也是朝六晚八的在外劳作。
第二天一大早,孩子们就坐在那块破白板前。谢羽婷也在,令我吃了一惊。
“老师,一会麻烦大点声音。”她眼睛眯了起来,像能看见我一样。
“是的是的,我坐的很靠后的!”杨林林大喊道,顺带挥了挥自己的手。
“要好好讲哦。”李娜附和到。
第一节课我选择讲语文,一来这是我最擅长的,二来这是我认为他们最需要的。
前半堂课我给他们讲的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荷塘真的这么美吗?”李娜问到,手好好的举着,像是尽力让自己显眼一些。
我摇了摇头。“荷塘是普通的荷塘,是朱自清的心里住着不一样的荷塘。”
大家都很困惑的样子,可我却瞥见谢羽婷默默的点着头。
我笑道。“你们早晚会明白的。”
下半堂我则给他们讲了些历史之类的东西,或许更接近于故事,大家听的格外的投入。
临近十一点我便不再讲了,一点点,每天让他们多了解一点点就好了。我隐隐觉得这些孩子之中有着天生的鸟儿,牢笼不会束缚他们太久。只希望在冲破这个所谓的牢笼时,每天的微不足道的一些会发挥些渺小的作用吧。
刚入春,外面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春寒料峭,大家这个时段很少外出。
宋姨在外面打工,作为这家疗养院唯一的职员,自然所有工作都给了我。孩子们都很懂事,真正要交给我的工作并不算多,无非是准备准备三餐,杨林林也会帮我打下手。
下午我读了会书给谢羽婷听,接着我便去图书中心转了一转。
市图书中心离这里很近,除了节假日近乎都在开放,馆内书籍也是免费借阅的。我翻阅着盲文相关的书籍,我在谢羽婷身上看到曾经星儿的影子,零星点点,却也足够我恐慌。
她们都说星儿病好了,去看海了,扔下我了,我是不信的。为什么,没有邀我一起去。真的是疗养院需要我吗?我给宋姨带来的拖累也不是很少吧,我也是活生生的要吃饭的人啊。
想到这里,不免头痛欲裂,我便不再想了。只是,泪啊,忍不住在流,心,也忍不住在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