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盛云初在窗边剪着纸花,听到起床声,抬眸看向他。
叶景初活动了一下脖子,开始打量起这间简约又精致的卧房,这算是他第一次进入她的闺房吧,虽是外间,心里正窃喜着。
“桌上的醒酒汤,嗯,我给你熬的,你试试,也不知好不好喝”,盛云初又继续剪着纸花。
叶景初坐下来,心里笑着,脸上也微微扬起。
盛云初见没动静,抬眸,脸上尽是好奇之意“怎么不喝?怕难喝?”
“手有些麻。”
叶景初假装活动着手臂,他起床那会确实有些麻木,一个姿势睡了两个时辰,不麻才怪,如今他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看看盛云初会不会心疼他。
果不其然,盛云初放下纸花,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将解酒汤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
“好喝。”
盛云初卟哧一笑,“草药罢了,又不是糖水。”
叶景初从未见过她如此温婉的一面,不禁看得眼发直,深秋的霜风是不是扑进来,他轻柔地为她挽好吹得有些散的额前的发丝。
“你我虽自小相识,真正接触的时间却并不多,我甚至连你的喜好都不知道,也不曾为你做些什么,反倒是你为我做了许多。从今日起,我会努力做到你满意的样子,如果言语行为上有何不妥之处,你多担待,若是过分了,你记得提醒我,比如……”
叶景初放下她手里的碗,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将之拥入怀中,他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问:“这样过分吗?”
他是真的越来越钟情她,有片刻和她独处的时间都觉得是老天眷顾。
兄长那里肉眼可见的幸福,是他所羡慕的,可他自知现在还不够资格和她谈婚论嫁。
他见她并不反抗,于是抱得更深更紧。
盛云初渐渐适应了他,方才那一刹那,她有些窘迫,心跳的极快,当日选定他做夫君都未曾有这般紧张。
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和男子特有的味道,觉得心里很舒服,然后缓缓将手放在他的后背上,回应他。
他知道她是愿意的。
“不过分。”
两人虽看不到彼此的脸,都知双方一定笑得极为灿烂。
雪姑娘正迈腿过来,瞧见这一幕,屏住呼吸悄悄又把腿缩了回去。
她心想:培养下感情也挺好的,于是吩咐所有人不可入内,但凡今后叶公子和郡主相处时皆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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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依偎一阵后,叶景初才想起入宫了还未去拜见各位皇子。
盛云初笑他,“世子已经去了,你此时去,去与不去又有何妨?”
叶景初低头想了一下,“也是”,“还不如陪你剪纸花”。
两人相视一笑,甚是甜蜜。
叶景初怀抱佳人,悄悄地憧憬着和她花前月下的浪漫人生。
那边叶景舟换了身盛云初提前准备好的衣物,去拜见各位皇子。
他年少时曾做过大皇子的伴读,自十二岁之后,几乎不与宫里走动。他先去了大皇子处,两人年少的情谊还在,故人相见,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可还喜欢给你准备的贺礼?”
大皇子盛泽谦一副等着表扬的样子。
“大皇子怎知我会来?”
叶景舟笑着收下了这柄寒铁所制的匕首。
“你入了宫,还敢不来我这嘉庆宫?”
两人相视一笑,“昨日未曾观礼,可否介意?”
叶景舟摇头一笑,“昨日人多混杂,你来了我反倒不知如何,自身难保啊。”
近日有关皇储的风声传出,随便什么聚集都有可能被含沙射影为结党蓄力,不现身是明智的,二皇子也没有出席。
“淑妃娘娘连同你的那份也一并送了的,内人极为喜欢。”
“先生可有来贺喜?”
叶景舟知他问的是柳望舒,“先生云游在外,送了帖子,浮碧代他来的。”
“听闻,徐家小姐送的新娘子出阁?”
叶景舟点头,“还不曾亲自登门拜谢呢,拟过了回门之后,就去府上亲自感谢。徐小姐是个好姑娘,你要抓紧了,据说她可是如今长京城内最抢手的姑娘了。”
盛泽谦无奈一笑,“若有可能,我又岂会不努力,年前已表白过我的心意,她并不愿入宫,总不能一纸婚书召进来吧。其实不进宫也好,一入宫门深似海,与其让她过着有朝没夕的日子,还不如看她自由自在。”
“你当真舍得?”
叶景舟知他是自小便对徐知意种有情愫。
“有舍才有得啊,她承诺会一生待我如知己,也算保全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两人闲聊了一阵,叶景舟又去了二皇子的端庆宫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