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沉声道:“此事实在是颇为怪异,门主,您可要多加小心。”
“你放心,我心中大致已经有数了。”哈吾勒冷哼一声,“我血刀门向来是独踞西北,从不参与江湖纷争。若要说与人交恶,那只有一件事。”
“什么?”
哈吾勒答非所问:“钟少侠,你可听说过一个名叫寻琛堂的组织?”
“寻琛堂?”钟原摇摇头,“不曾。”
哈吾勒道:“这个组织的成员均爱着一身宽大黑袍,他们行踪诡异,武技阴邪……”
钟原瞳孔骤缩:“什么?”
哈吾勒不明所以,回头看他:“怎么了?”
钟原激动得气息都有些不稳了:“我曾被这个组织的人暗杀过。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打听他们的消息,却毫无进展。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见他们在比武大会上露了面,却叫他们给逃了。”
哈吾勒一脸恍然:“这也难怪,现在江湖上知道这个组织的人只有极少数,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创立者究竟是谁。”
“那他们又是如何找上血刀门的麻烦的?”
哈吾勒回忆道:“那大约是半年前的某天深夜,他们忽然出现在我血刀门中,让我交出血刀门的至高功法《渴血刀法》,我自然是不可能交给他们。一番交涉过后,他们又提出了让我加入寻琛堂的提议,我也拒绝了。当时,为首的那人就曾说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
“他说什么?”
“他说:‘你不答应,自然会有人替你答应。’如今想来,假血刀门的出现必然便是和他们有关。”
钟原又问:“您可曾看清他们的面貌?”
哈吾勒摇摇头:“不曾,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从头到尾都隐藏在黑袍之下,看不清容貌。我只知道,为首的人听声音似乎很年轻。”
钟原陷入沉思,哈吾勒又补充道:“对了,据说寻琛堂的人身上都有一个刺青。”
“是!我在假哈吾勒的身上也看到了。还有前些年我曾杀过的一个采花大盗,身上也有类似刺青。”钟原自言自语了起来,“如此说来,他们找我的麻烦是因为要替江洋报仇?”
得到了这么多有用的消息,钟原心里甚是欣喜,回过神来,立刻对哈吾勒抱拳道:“此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如今总算大有进展,多谢门主。”
哈吾勒笑着摆了摆手:“你对我们血刀门如此大恩,该言谢的是我们才对。这个组织诡异莫测,但如今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若是有新的消息,我立刻派人通知你。”
钟原自然满口答应:“多谢门主。”
“只不过,虽然还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但如今我们从顺京逃脱,只怕还会后患无穷啊。”哈吾勒蹙眉叹息道。
钟原甚为赞同:“不错,若我是背后主使,倘若血刀门的人能为我所用,那自然是要全部抓回去,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定然也要全部铲草除根。否则,他们这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岂不是会马上大白于天下。”
哈吾勒点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两人交谈的功夫,齐若清已经从羞愧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正在为血刀门受伤的长老们诊脉开药,以早日彻底清除那不明药物对他们身体的影响。
眼下有了寻琛堂的消息,但也不知该到何处去寻,还是先调查齐若清的身世要紧。见她正忙,钟原便道:“清清,我去一趟云岭,你就在特穆勒老前辈这里等我可好?”
齐若清立刻拒绝了:“那可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
自从上次钟原受伤后,她便再不敢同他分开。
钟原只好答应。
既然一起走了,可能便不会再回这里了,两人向西琳、哈吾勒、特穆勒等人告辞:“我们就此别过。”
哈吾勒点头:“山高路远,各自珍重。”
西琳抱着齐若清依依不舍的,哈吾勒又向钟原叮嘱道:“寻琛堂神秘莫测,钟少侠,行事切记万般小心。”
“是,钟原记下了,您也是。”
两人各自一匹快马,直奔云岭而去。
到达云岭时天色已近黄昏,钟原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带着齐若清回到了当初救下她的瓦舍跟前。
齐若清原本还以为自己已经将那些回忆都淡忘了,没想到当那座熟悉的小屋出现在眼前时,她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难受,忍不住弯腰剧烈呕吐了起来。
这可把钟原给急坏了,立马扶着她靠在一棵树下休息,懊悔不已:“真不该带你一起来的,要不咱们走吧?”
齐若清已经不再呕吐,背靠在树干上,微着合眼,神色淡淡的:“来都来了,总得有点收获才行。”
她语气有些冷漠,钟原还以为是因为她不舒服,并未多想,只是叮嘱道:“那你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四处问问看。”
齐若清闭上了眼:“嗯。”
钟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