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瓦舍跟前,只见里头早已经破财不堪,像是已经荒废了许多年。他来到隔壁,院里正有一位大娘正在淘米做饭,他敲了敲大门,问道:“大娘,请问下您还记得以前住在隔壁的一个姓朱的人吗?”
大娘原本还有些警惕生人,听了这话立刻答道:“那个酒鬼啊?当然记得了,他那个时候还时常到我家来讨酒喝呢。”
“您还记得他的事情吗?什么都行。”
大娘回忆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一开始是他自己一个人住,后来好像是接了他侄女来住在一起。他这个人啊,仗着自己姐姐嫁得好,便经常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强取豪夺,又爱喝酒赌钱,还经常对他那个侄女拳打脚踢的,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都可讨厌他了!但告到县衙去也没用,那些官老爷可是帮着他的!”
“后来呢?”
“后来的某一天,他忽然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我们还以为他死了,想着邻居一场,帮他收个尸,没想到竟然还有口气,我们便没再管了。再后来,有许多要债的人找上门来,那姓朱的便不知所踪了,再也没回来过,这房子也便渐渐荒废了。”
钟原又问:“他姐姐嫁给了谁你知道吗?”
大娘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姐姐嫁的人似乎官还不小,有一次他们二人来看望他,还是县令大人亲自带着来的。我跟你说啊,那县令大人都对他那姐夫哥毕恭毕敬的咧。”大娘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好像是姓齐,我听他们都喊他齐大人。”
可不是姓齐嘛?这话对钟原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他苦笑了一下,拱手道了谢:“多谢大娘。”
这番打探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收获,钟原垂头丧气地走向齐若清,后者似乎已经恢复了许多,立刻站起身来迎接:“钟原哥哥,怎么样啦?”
钟原勉强笑了一下:“算是有点线索吧。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齐若清神色轻松:“嗯!我刚才好像睡着啦!醒来就觉得舒服多了。”
“那就好。”钟原放心了些,“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吧,晚上我暗访一趟衙门。既然这里的知县曾接待过你父亲,说不定在当年的文书中有记录。”
齐若清听他安排:“好。”
到了深夜,钟原本想独自前去,但一看到齐若清幽怨的眼神,便只好作罢。幸好只是去找点资料,想来也没什么危险。
两人换上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摸进了县衙内。
以他们的轻功,一路上要躲开巡逻的士兵是易如反掌,一路查探,很快便找到了专门存放文书的房间。
两人从靠门的柜子上挨个找起,看得十分认真,却一直未找到想到的东西。
钟原并不气馁,低声分析道:“至少也是十年前的记录了,也许还在靠里的地方。”
他轻轻往里走近,里头的柜子上都已经积满了灰尘,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十多年前的县丞日志果然被编订成册,纸张都已经泛黄了。
“找到了!”钟原一喜,正想伸手去拿,忽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飞快地取走了那本书,夺窗而逃。
“追!”变故发生得突然,钟原立刻反应过来,闪身跟了出去,齐若清也赶紧跟上。
两人一路追踪那名黑衣人,事关齐若清的身世,都是铆足了劲。直到追至一条死胡同,那黑衣人见一直甩不掉这二人,前头又没了去路,缓缓伸起了双手作投降状。
钟原毫不拖泥带水,将剑架在了那黑衣人的脖子上。
他沉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黑衣人轻轻点头,一只手缓缓伸入胸前,似乎是要将书取出来。钟原一直死死地盯着他,却见他摸出了一把粉末状的东西,飞快向他撒去。
“钟原哥哥小心!”齐若清惊呼道。
钟原早有防备,立刻后仰屏息躲过这一击,又以极快的速度阻了那人想要逃窜的动作,顺势点了那人的穴道,拉下了他的蒙面巾。
这下子,轮到钟原和齐若清吃惊了:“叶晚娘?!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