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清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位衣着华丽却满脸横肉、獐头鼠目的年轻男子,他身后簇拥着许多仆役,想必是哪家官宦贵族家的公子哥。
齐若清皱起眉头:“你是什么人?”
那公子哥像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大笑着对身边的人道:“在这云岭,竟然还有不认识我的人。”
他身旁的随从们也跟着嗤笑了起来,附近也逐渐多了些看热闹的人,对这公子哥的跋扈像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包子铺的伙计小声向齐若清介绍:“姑娘,那是平阳侯家的独子梁宜民,人称小侯爷。”
齐若清没太听进去,她在意的乃是另一件事:“你方才说,给小猫泼油是你做的?”
梁宜民挺了挺胸脯:“是我,怎么了?”
一想到小黑猫的惨状,齐若清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扒了他的皮。她恶狠狠地盯着他,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子乐意,你管得着吗?”梁宜民冷哼一声,“一个畜生而已,我就爱看它那种生不如死的样子。你不知道,它的惨叫声,可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你这个人渣!”齐若清大骂着就想冲上去。
伙计急忙拉住她,低声劝道:“哎哟,姑娘啊,这位小侯爷可是云岭县的大王,就连县令爷都要敬他三分,您可别再招惹他了。”
齐若清乃是江湖之人,对这些官职本就不在意,又在钟原身旁养成了不畏强权的性子,此刻别说是小侯爷了,就算是皇帝来了她也敢拔刀相向。她当即骂道:“哼,什么狗屁小侯爷,不过是个只会欺凌小动物的畜生罢了。”
“你敢骂我?!”梁宜民颇为恼怒,将她打量了一番后又很快偃息了怒气,“不过,本公子见你倒是有几分姿色,若你同意随我回去做个小妾,我便饶了你这一回。如何?”
齐若清毫不犹豫地啐了一口:“呸!你想得美!”
梁宜民这下是真的被她给惹火了,他脸色变得阴沉,往后退了一步,吩咐身后的属下:“给我上!把这不知死活的臭娘们儿给我拿下!”
齐若清却一个出其不意,直接上前朝梁宜民的胸口踹了一脚。
“都还愣着干什么!全部给我一起上!”梁宜民被她踹倒在地,捂着胸口哀嚎,身边急忙有人跑过去搀扶着,他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贱蹄子,老子定要将你□□至死!”
他身边十多名随从一齐扑了上来。面对这群空有蛮力的乌合之众,齐若清饶是学艺不精,也尚有一战之力。梁宜民见情况不对,急忙让搀扶他的两个人也加入了战局。
这两个人衣着不凡,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仆役,才刚过了两招,齐若清便发现这两人乃是有真功夫的,倒像是梁宜民的贴身护卫。
这小小云岭竟然是藏龙卧虎,就连一个未任职的少爷都有这般高手保护着。齐若清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眼下还是应付这些人要紧。
在那两名护卫也加入战局之后,齐若清逐渐落入了下风,她紧咬着牙坚持着,开始后悔自己有点太冲动了。若是钟原哥哥在,定能把他们全都打得落花流水。
这时候,便要使出钟原曾教过的那记打不过便跑。
齐若清本想回到客栈,以她的轻功,原以为甩掉这些莽夫不是问题,却不料那两名护卫的轻功也很了得。
齐若清慌不择路,竟被一路追至城外,她的体力此刻也已经有些不支了,被迫接了几招便被其中一名护卫提着剑架在了脖子上。
另一名护卫走过来道:“姑娘,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这位小侯爷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这倒是实话,毕竟有他们二人在,只不过他们一身功夫却被用来做这种事,兄弟二人的心中也很是憋屈。不过,谁叫他们奉命要保护这纨绔的小侯爷呢?
梁宜民在仆役们的簇拥下应声而到,他翻身下马,捏住齐若清的下巴,神色很是得意:“臭娘们儿,你方才不是很嚣张吗?你再继续狂啊?”
齐若清气得火冒三丈,恶狠狠地盯着他,听方才那两人的意思,只怕这下三滥不仅伤害动物,还作践了不少良家妇女。
梁宜民最讨厌她这种鄙视的眼神,在他爹奉上密宝给那位大人以前,那些真正的贵族官宦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待他们一家人的。他心中戾气与恨意迸发,一个眼神,那二名护卫便领会了意思,手上略使巧劲,便让齐若清膝下一软、跪倒在地。
梁宜民伸手去摸齐若清的脸,她急忙偏头躲过,愤怒至极,梁宜民却好像发现了如何治她,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神色,手上也更加嚣张。
齐若清被桎梏得动弹不得,眼看着梁宜民越来越不规矩,心中腾起一丝恐惧,急忙奋力挣扎了起来。这一举动让梁宜民又变得恼怒,上前一脚将她踹飞在地。
齐若清倒在不远处不再动弹,梁宜民甩了甩手腕,慢慢走过去,只见她紧闭着双眼,好像已经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