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梁宜民放下戒备,腹下腾出一阵邪火,就欲走上前,那地上的人却忽然暴起,他只觉得脖子一凉,还没来得及说话,意识和视线都变得逐渐模糊了起来。
变故陡生,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自家主子的尸体缓缓倒地,这才慌忙拿起武器,对准齐若清。
只见她不复方才的愤怒或慌乱,面上已是一派平静,和方才判若两人。若不是她手中的剑此刻正往下缓缓滴着鲜血,好似刚才的杀戮全然与她无关一般。
那两名护卫总算反应了过来,下令道:“一起上!将这个女人捉拿回侯府!”
所有人一拥而上,齐若清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将手中的竹斜剑握得更紧了些。
***
已近晌午,小黑猫和小鸭子互相依偎着睡得熟了,钟原左等右等,还是不见齐若清回来,他再也坐不住,起身去敲了叶晚娘的房门。
“谁啊?”叶晚娘好像还没睡醒。
钟原小心翼翼地道:“叶姑娘,劳烦你照看一下那两只小动物好吗?清清这么久没回来,我有些担心。”
叶晚娘十分暴躁地吼道:“你是不是疯了?!本姑娘还没睡够呢,别来吵我!”
钟原无奈,但情况紧急,也只得先放任两只小动物不管了。看它们睡得这样熟,只要他动作快一些的话,想必也没什么问题。倘若真的跑了也没办法,他可不似齐若清那般菩萨心肠,动物自然是没法跟活生生的人比的。
他在城中毫无头绪地乱找着,偶然又碰上了包子铺的伙计。
伙计又一眼认出了他,急忙叫住他:“少侠!大事不好了,和你同路的那位姑娘,得罪了小侯爷,如今怕是已经被抓了!”
钟原急忙问:“怎么回事?”
伙计把方才发生的事情都细细说了一遍。
钟原问:“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边。”伙计为他指了一个方向。
“多谢。”钟原头也不回,朝伙计手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寻至城外,发现远处地上似乎全是尸体和血迹,钟原心中焦急,急忙狂奔至跟前,只见齐若清正失魂落魄地呆坐在血泊之中。
“清清!”钟原快步过去将她扶起,上下打量着,“你还好吗?可有哪里受伤?”
齐若清呆滞了好一会儿,这才如梦初醒,惧怕的情绪此刻才涌上心头,扑进钟原怀里大哭了起来:“钟原哥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吓死我了……”
钟原急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来了嘛?”
齐若清哭了好久才逐渐平静下来,钟原把她牵到一旁,耐心询问:“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齐若清讷讷摇头:“我不知道啊。”
钟原心中疑惑,便上前去查看了一番那些人的尸体,发现他们竟然都死于解落剑法。钟原惊奇更甚,又看向齐若清,她一脸茫然,脸上还挂着泪痕,竹斜剑也好好地别在身后,不像是动用过的样子。
难道是师父在这附近?
钟原四下寻找,却全然不见然空老君的身影,只发现了一具衣着华丽的尸体,便问齐若清:“这便是那位什么小侯爷?”
齐若清飞快地看了一眼,点点头:“嗯。”
钟原顿感不妙,决定先带着齐若清回客栈。
路上,见齐若清已经平静了许多,钟原又试探着问道:“清清,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被谁杀的?”
齐若清也很疑惑:“我不知道啊,我一路逃到这里,却被追上了,我打不过他们,便晕了过去,醒来时便成这样了。”
钟原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这高人竟然会使用解落剑法,到底是谁呢?
齐若清已经胡乱猜测了起来:“是不是有鬼啊?那个小侯爷为非作歹,好像虐杀了不少小动物,还有女人。说不定,就是被他害过的那些生灵变成厉鬼来找他索命来了。”
钟原被她这天马行空的猜测惹得直发笑,又想起了正事:“不管是不是恶鬼索命,今日你在街上与那小侯爷起了冲突,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只怕这笔账会被算在我们头上。”
齐若清后知后觉:“是哦!怎么办?我们快逃吧!回去喊上叶姑娘,还有桑葚和刺梨!”
“桑葚和刺梨是?”钟原没反应过来。
“桑葚是小黑猫、刺梨是小黄鸭呀,这是我给他们取的名字。”齐若清解释道,“钟原哥哥,你觉得好听吗?”
“好听。”钟原失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便趁早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