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能怪姑娘呢?都是她沈娆费尽心思,接近姑娘,这才害得老爷如此。”
贴身侍女为李婺华打抱不平,平日里她家姑娘对沈娆可以说是真诚以待,而沈娆呢?嘴里没一句真话也就罢了,还害得老爷中毒。
李婺华不愿再提,让侍女出去,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等侍女离开关上门后,李婺华目光呆滞,眼里没了光,靠在躺椅上,一摇一摆地,也不知睡了没有,合上了双眼。
沈娆虽不解李婺华为何突然如此,但想来多半是李松岩说了什么,他们是父女,她也确实有心接近,只是叹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达叔那边又给她传来了消息,她有些慌乱地赶去了庙里。
“沈姑娘,我那在岭南的老友回信告诉我,这段时间并没有新上任的官,再者……”
达叔沉默,沈娆轻皱眉头,“达叔怎么不说了?”
“我那老友说,前几个月,在岭南交州边境处,发生过一起杀人案,而死者则是外地赶往交州的人,具体身份不详,但……与你爹上任的时间刚好对上。”
沈娆愣住了,听着达叔的话,她的脑子开始混乱,震耳欲聋,她想下意识的否认却又找不到任何能够佐证的证据,就连之前赵青岚也告诉她,岭南并近期没有新上任的官,她还以为是不是岭南太大,所以还没有查到。
这个结果沈娆不是没有料想过的,但她只有一日没有亲眼见到她爹娘的尸体,她就无法接受。
见沈娆沉默了许久,脸色愈发苍白,达叔还想宽慰她几句,却见沈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达叔相助。”
见沈娆这样,达叔也只是张了张嘴,又把话吞了进去。
云烟和沈娆回府的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云烟也难以接受达叔口中那被杀了的人会是自家老爷夫人还有沈家上上下下。
还未进府内,沈娆却突然停下来,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看着云烟道:“云烟,我打算亲自去一趟岭南。”
“?!姑娘,岭南山长水远,环境又这般恶劣,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呀。”
云烟摇摇头,劝道。
而沈娆却是下定了决心,“若是你不愿意与我一同,那你便留在这国公府里,虽然会委屈些,但起码在这你会过得好一些。”
云烟一听,沈娆想留她一个人在这里,赶忙道:“不要!姑娘千万不要留云烟一个人,云烟会武功,可以保护姑娘。”
沈娆点点头。
然而突厥人的事情本以为没了后续,可那日郭放却找人给赵青岚递了口信,说是突厥人又来村里了。
果不其然,等赵青岚带着人将乌图一把围住之际,却不料乌图早早的就埋伏好,一把将郭放杀了后,还重创赵青岚一行人。
临走时,乌图还落了一张字条,赵青岚前捡起,细细查看,这字迹不说多好看,但婉转清秀,还很是眼熟。
书房。
“世子,陛下那边交代说,不要再追查突厥人的事情了,而陛下也已经放了突厥二王子。”
赵青岚手里还捻着那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小心郭放。”
他点点头,挥手让侍从下去,却又从一本书里,拿出里面夹着的一副药单,正是前段时间沈娆写的药单。
他仔细地对比了一下字迹,一模一样,甚至沈娆那药单上的字落笔后还会下意识的往上勾起,而这个纸条也是如此。
赵青岚脸色愈发难看,他也想相信沈娆,可好几次他们都没有抓到乌图,甚至他第一次抓乌图的时候还这么巧合地在郊外撞见沈娆。
他派去岭南的人根本就查不到任何关于沈家的消息,就好像他们凭空蒸发了一般,而沈娆近来又与李婺华交好,素日也常去李府拜访,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很难做到不疑心。
赵青岚把那张药单放在桌上,叹了口气,叫来侍从,问他道:“五一,告诉我近几日沈姑娘的行踪。”
这些日子里,赵青岚都很少让侍从给她汇报沈娆的行踪,他原以为沈娆和他是一条绳上的人,想来也不用跟得这么紧,只要派人远远跟着,护着她安全便可。
那叫五一的侍从顿了顿,回复道:“沈姑娘近来还是与以往一样,常去李府与那李家姑娘一道,还去过城庙里,和那丐帮老大见过面,但……”
“什么?”
“属下前几日还见过沈姑娘又与那个叫玉艳的女子回过面,之后便与她一道去了郊外那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青岚更是怀疑,皱了皱眉头,对五一道:“你近来再跟紧她,见过的任何人,说过的任何话,都要汇报给我。”
还没天亮,沈娆就连着做了好几个噩梦。
梦里血溅漫天,沈家的仆人侍从都在逃窜,哭喊着救命,而一伙子黑衣人手持利剑,没有一丝丝犹豫,刺向他们的胸口,又一把拔出,沈家的族人都死了。
她爹拼命地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