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感情倾向,虽然他在回话的节奏上可能显得稍微慢了那么半拍,但是好在他发表评论时的态度和表情还是相当漂亮和真诚的。
于是乎,从这个小小的细节上也再一次体现了他和老马同志此前都非常认可的一句话,即在很多时候“态度远比能力更为重要”,这句话的核心意思也同样体现在另外一句各级领导常说的话中,即“德才兼备,以德为先”这几个永远都金光闪闪的大字。
“唉,现在的青云县城啊,说句不好听的话,不管是当官的还是普通老百姓,你看看谁有本事吧,一个比一个能,一户比一户恶,弄得原本方方正正的一个古老县城,最后比狗窝还乱,比鸡窝还脏,比猪圈还邋遢,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早就忍无可忍了——”马建堂继续又义愤填膺地慷慨激昂地说道。
他的话再次秉承着刚才已经充分展现出来的强大批判气势,由不得马开江不信,不深信,不被他强烈地同化和感染。
“呵呵,您老人家先消消气,消消气——咱喝口茶再说也不迟,要不您先吃点小点心吧,这里的慕斯蛋糕做得挺好的,我专门要了两块给您品尝一下——嗯,不含糖,没事——”马开江见状赶紧微微地笑着劝解道,他也被马老师对青云县的真挚感情所感动了。
“哎呦,说起来我都气得难受,有些事真是不能提啊,提了就要硬生生地少活几年,真的,我这可不是虚张声势。”马建堂使劲压了一口气后再次开口说道。
显而易见,他不仅是一个非常热心和正直的副厅级官员,而且对于青云这片土地和生活工作在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都有很深的感情,否则的话他在不得不提到以上种种事实的时候也就不会生那么大的气了,因为他当然也知道生气对身体不好的道理。
“嗯,是的,您是出于一颗公心才这样说的,要不然的话您才懒得关心这些闹心的事情呢,是吧?”马开江连忙安慰道。
刚说完这句内容并不怎么长的话,他就特别敏锐地发觉到自己嘴里吐出来的这句话,它的前半句的确很好,说得也非常中肯和到位,就是后半句听着不怎么高明,远没达到自己的心理预期。
“哎,这个城市建设吧,说白了其实就和咱老百姓平时居家过日子是一样一样的,也是把家里拾掇得漂亮的,干净的,利索的,这才显得有个过日子的路,这才看着像个正经人家,往后的日子才能越过越好,越过越宽绰,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外人看笑话,别人才不会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一家子人家。”于是他等敬爱的马老师能稍微够平静下来之后又一五一十地陈述和议论道。
他有意给对方造成一种温文尔雅和张弛有度的良好感觉,以便好好地扭转一下刚才不小心出现的可能会让马老师感觉有点不爽的失误之语,他觉得这回说的话应该是没有任何瑕疵的了。
“哎了,就是这个理啊,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有道是前有车后有辙,一级跟着一级学嘛,对不对?”马建堂仍然有些气愤难当地说道。
今天他也算逮着机会好好地发泄一番对甄怀民这厮的怨气和不满了,平时他确实也捞不着对谁说这些在某些人看起来可能是比较消极和负面的大概率会产生某种不良影响的小话,哪怕是眼睁睁地对着好几个月都不愿意搂一回和抱一次的媳妇他也是不好说这些所谓的废话的。
“嗯,没错。”马开江第N次笑着迎合道。
“所以说啊,这个熊甄怀民,我看他纯粹就是个鸟了歪,他瞅准了孙三好这个所谓的正经主是什么正经事都不过问,都不操心,光知道在那里玩自己的一套小把戏,于是干什么都是瞎糊弄,胡乱搞,穷凑合,可以说是一点喜憬人的事也不干,一点打基础利长远的招也不想。”马建堂继续声音洪亮地批判道,说的话的确是句句在理,字字属实,把那个已经被限制住人身和精神自由的甄怀民褒贬得一文不值,狗屁不是。
“说句难听话,他最后之所以会混到这个可笑又可悲的地步,进去吃免费的公家饭了,绝对是咎由自取和自作自受,别人可是一点都没冤枉他,要不然的话他出事以后,老百姓能公开地拍手称快吗?”他十分愤慨地评论道,说得句句在理,条条有理。
“当官当到他这个熊份上,也是够丢人现眼的了,连他姥娘家的人都叫他丢尽了。”临了他又这样感慨道,好像是对于再提起关于甄怀民的哪怕是一星一点的事情都觉得厌恶透顶,极难再续了。
“够了!”他真想把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里的某些小人物经常说的这句话给大声地喊出口啊,可惜他又怕资历比自己差许多的小马同学误会自己,理解不了自己都真实境界,从而觉得自己是个马上就要进入老年状态的疯子,是个快要到达退休年龄的二半熟,是个虽然有过十分辉煌的过往和特别风光的经历,但依然还是个经不起别人精心制造出来的夸奖和奉承的,实际上并没怎么见过大世面的土老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