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开江心里是虽然这么想的,而且想得还很激烈,很深入,很有些哪怕是特别伶牙俐齿的人一时半会也难以反驳的硬道理,远不是上边那句简单的反问句能够完全代表和反映的,但是他的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因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致、不同步、不匹配。
这是担当某一类型的重要角色所必须具备的基本能力和素质,在这个方面他马开江可不是吃素的,执行起来更是毫不含糊的,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在人才济济的若干个小群体里一再地脱颖而出,并被某些人充分地认可并赏识呢?
“孙三好就是个例子,总不能书记和县长都一锅端吧?”片刻之后马建堂便一举道出了其中的实情,这让马开江觉得很有些意外。
“要真是那样的话,拔出萝卜带出泥,你咬我,我咬你,一抓一大片,就和煤矿塌方了一样,咱别说市里的部分领导受不了,就是青云县的老百姓又该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他继续说道。
“是不是也显得太过难看了些?”他笑着问道。
马开江顷刻间就觉得眼前似乎摆着一张A3纸那么大的试卷,在这张试卷的最后边赫然印刷着一道答题人最难突破的压轴大题,这道题几乎都可以披上送命题的华丽外衣了,正当他抓耳挠腮急得浑身冒汗不知道该怎么解题时,没想到标准答案“哗啦”一声就这么降临人间,降临这个装修非常考究的茶社包间,降临到自己要解的这道大题上了。
“哎呀,仁慈的老天爷,这是什么节奏呀?”他不禁在感到欣喜若狂的同时不免又如此想道,并且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真的听到了世界上最准确、最权威、最鲜活的答案。
Oh,my god!
马来西亚女歌手戴佩妮就曾经这样感叹过。
“咦,为什么就不能一锅端呢?”马开江听后立马心说。
此刻,他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浓浓的不服气和厚厚的不理解的鲜明意思,他恨不能亲自出手挥刀将孙甄二贼斩杀于赤兔马下,要是他能有幸穿越时空做一位在某个朝代赫赫有名的大将的话,比如关羽了,岳飞了,冉闵了等等。
“嗨,这又有什么可忌讳的呀!”他继续冷笑着心说。
“斩草不除根,杀贼不杀净,必留后患!”他暗暗地判断道,并对当年决策此事的人心生不满,觉得此公定然不配位居高位。
虽然这一阵子他心里想得依然非常硬气,若是用文言文或者白话文表达出来的话听着也很过瘾,但是他嘴上照样没有接话,因为他这回是彻底学聪明了,随随便便就张口表明自己的立场,那是初入职场的傻子才干的事情呢。
其实他刚才就不该乱接话的,毕竟他颠颠地跑到这里掏钱请客就是要当个谦虚好学的小学生的,一切还是多听少说为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乱开口。
他清楚地知道,在绝大多数时候宁肯不说话,让上嘴唇和下嘴唇长时间地密切贴合,从而让别人把自己当成临时的傻子,也不能一开口说话就急切地证明自己真是傻子。
“那咱们不妨再往前说一说,捋一捋,就是武剑锋副市长当时在青云当书记的时候,他干得怎么样呢?”在非常有限地沉思了片刻之后他微笑着说道,眼神里竟然也充满了一丝骄傲的意味。
“我感觉这个问题值得好好地分析一下,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嘛。”在十分理智而又极为简短地沉默了大约几秒钟之后,也就是两只相亲相爱的兔子亲密接触一次的时间吧,又略显突然地张口问道。
应当看到,他是为了尽快驱散眼前这一大团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的尴尬气氛,同时也是为了让这个“多听少说”的明智行为保持在一个比较合情合理的弹性区间之内,才有此举动的。
好吧,他非常自信地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新话题,值得对方和自己比较深入地讨论下去。
接下来他很快就亲眼看到了谨言慎行的良好效果,那真是立竿就见影,吹糠就见米,就像已然熟透了的香蕉一样剥皮就能吃。
当然了,在这种特别神奇的社交效果正式显现之前,他还是非常自然地微笑着垫了这么一句明显是附和的话: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其实单从工作上来讲,就是大家通常说的政绩方面,他比孙三好要略微强一些,至少他在任期间多多少少还是干了些事情的,其中有那么几件事也是挺出彩的,所以说他并不是一个完全碌碌无为的人,他心里还是有一些责任意识和敬业精神的。”老马听后如此言道。
“但是,要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呢,他这个人在很多方面未免又有些过于摇骚了,在别人面前也显得过于强硬和霸道了一些,有时太拿自己当回事,同时又太拿别人不当回事了。”老马接着说道。
“总而言之吧,他这个人反正就是太过自我了,太过自负了,所以明里暗里也得罪了不少人。”老马努力地想要把话说得更加客观和公正一些,毕竟在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