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非常接近于末日审判的评价。
不过片刻之后他就有些后悔,自己竟然在激动之余贸然使用了“狗撕猫咬”一词,真是表现得有点得意忘形了,因为要是这样说的话岂不是把自己和对过的马老师都等同于猫狗之流了吗?
极端情况之下他是可以侮辱自己的,但是他绝对不能侮辱人家马老师啊,这个小儿科的道理还是非常浅显易懂的,他这么一个成年人没有理由不明白它啊。
“有时候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啊——”马建堂意味深长地说道。
看得出来后续的一番话他还在酝酿和加工之中,只等小马同学稍一接话之后他便和盘托出,以示自己是应邀而谈,并不是主动多嘴多舌。
“因为电视剧要考虑观众的感受?”马开江趁机献媚地说道。
他心中当然也是有些忐忑不安地迷茫意味,因为他并不能确定自己的说法是否符合马老师的真正意向,但是出于需要及时和对方进行良性互动的慎重考虑,他还是要用略微着急一些的口吻把这种话赶紧吐出来。
“因为电视剧从最初的选题策划,到编写故事大纲,撰写剧本,再到后来的选定角色,敲定时间和地点并开机拍摄,直到最后一环的正式获得播放许可,这中间有着无数次的审查和反反复复的修改,所以最终观众能够看到的内容都是有关方面允许你看到的,而和真实的东西关联性并不是太强,或者说最后的结果只在一定程度上部分地还原了现实的东西,而不是原汁原味地把生活场景搬上荧屏和舞台。”马建堂颇有心得地气定神闲地阐述道。
他现在所讲的东西其实还是很有理论高度的,还是比较深刻和凝练的,可谓是一语中的,一针见血,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里面没有一句空话、套话和吹牛的话,这就叫马开江不得不佩服万分和赞叹不已了,他真心庆幸今天的茶点没有白请。
“嗯,这样看来的话,我眼前将要面临的形势的确很严峻,局面的确很复杂啊!”马开江接着便若有所思地感慨道。
他将有些犹豫不决意味的目光不由得往上抬了抬,举了举,好似要用它们亲自仰望灿烂的星空一样,只可惜他目前所能看到的只是总体上呈现出灰白色调的在某些不起眼的区域里还不规律地分布有点点苍蝇屎的石膏天花板,毕竟美丽而深邃的万古星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抬头仰望的。
“哈哈,开江老弟,你将要面临的形势岂止是严峻,简直是很严峻,岂止是复杂,简直是很复杂啊!”马建堂又不失时机地略显调皮地恭维了一下对面坐着的这颗正在冉冉升起的职场新星,也不嫌嘴里的玩笑说得如此拗口,从而大大地累着了自己那条尊贵无比的大舌头。
“您真会开玩笑。”马开江非常适时地赞美道。
“噢,要不然的话,你说上边能安排你这么一个远近闻名的货真价实的大家都公认的强人,硬人,各方面的表现都很优秀的人,并且是手里确实握有两把上等好刷子的人,跨地区提拔到青云县去接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吗?”马建堂接下来又如此“呱啦、呱啦”地说道,就像一只刚刚孵完一大群小鸭子的留仙湖老母鸭一样,似乎特别喜欢并沉醉于这种只有在极度劳累之后才能体会得最为深切的喧闹和声张。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种非常巧妙和恰当的赞扬和恭维,他随手便颇有气势地送出了一顶漂亮而别致的高帽子给眼前这位闪闪发光的职场新秀戴上,并且要是用他两道那早就变得精妙无比和非同寻常的眼光来看待的话,这顶帽子戴得还是非常合适的,可谓是不大不小正正好。
他永远都认为下面这句话无论到任何时候都是不会过时的,那就是:千穿万穿,有针对性地表扬别人绝对不会穿。
至于始终不渝地坚持按照这条伟大原则说话和行事的人最后能够得到什么的结果,则又完全取决于当事人能把这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金科玉律具体运用和发挥到什么程度了。
他特别喜欢老字《道德经》上的这句话,那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切的一切都要看各人的悟性和造化了。
“哎呀,您老人家又开始熊我了,呵呵。”马开江咧嘴大笑道,颜面上犹如盛开了一朵大大的粉红色的牡丹花,连昆剧里最美丽妖艳的女子都不能和眼下他的精彩面容相媲美。
因为在他心中对马建堂的这番好话其实还是颇为赞赏和受用的,所以一种自命不凡的极度美妙感觉未经他本人的正式允许,就在突然之间用一种油然而生的特殊方式横空出世了。
这情形就犹如那个在一开始就对谁都满不在乎的齐天大圣当年“咔嚓”一声裂石而出一样,顿时就照耀得满世界都是夺目的光彩了。
其实,他早就学会用这样精准的姿态和眼光看待自己了,只是因为心里还牢牢地记着“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这句话,所以才不敢表现得过于直白和鲁莽的。
现在,所有的情况已经和过去有所不同了,或者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他的工作能力和管理水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