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现在话来讲,你就是干到地厅级或者是省部级,甚至说再牛那么一点点,一直干到那个什么一级好吧,你本人要是没有点真正值得称颂的建树和特别突出的表现,没有点确实能拿得出手的大家都公认的成绩,没有点空前绝后的利国利民的创新之举,请问多少年之后谁还知道你是张三还是李四啊?”老马稍显激动地说道。
“谁还记得有你这个人啊?”他有力地问道。
“充其量也就是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在你略微还有点影响力和战斗力的时候,你的亲戚朋友知道你厉害点,牛气点,官当得大一点,也许比别人稍微有那么点小小的本事罢了,不过要是放在渺渺茫茫无尽头的历史长河里来看的话,这又算得了什么呀?”他仍然洋洋洒洒地滔滔不绝地高声讲道。
“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呢?”他接续感叹道。
唉,他老人家也不专门拿出一两分钟的时间适度地回应一下马开江的那句叹息,估计这个看似比较新颖和深刻的观点在以前已经被他贩卖过不止一次了,因而当他再次亲自操练起它们的时候就显得比较熟练和游刃有余了,毕竟是自己觉得特别有价值的观点啊,他怎么可能做到不逮着机会就使劲地展示一下呢?
牛高马大的马开江听后确实是好好地沉思了一会儿,因为这番话好像就是专门说给他一个人听的一样,其用意大概就是要告诫他今后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别老是以为自己有多的了不起,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的居功至伟,多么的不可或缺,因为像他这样的小角色不仅和历史上那些出名的不出名的帝王将相根本就没法比,就是和眼前的马老师放在一块略微比较一下的话也还差得远着呢,严格来讲他还真没资格得到对方口里所吐出来的这种看似比较“消极和丧气”的大胆评论。
“哼,甚至连一粒小小的尘埃都不如,对不对?”马建堂非常释然地笑道。
同时,他将肥肿胖大的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把身下的那把好椅子压得散了架,从而一命归西,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嗯,如蝼蚁,似草芥,像烟尘——”马开江颇有诗意地念叨着。
他的眼神里忽然有了一股子淡淡的忧伤之意,犹如极有规律地运行了不知多少亿年的太阳头一次打西边跳出来了一样,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啊,在一些比较合适的我感觉是比较放松和真实的场合,我经常会这样讲,这个所谓的当官,尤其是当到一定级别的官,可千万别太拿自己当盘菜了,别整天在下级和群众面前端着个臭架子要熊味,那个死脸膛子板得和火神一样,好像哪里都放不下你这尊大神了,耷拉着给老脸心安理得地让别人伺候你这个伺候你那个,稍有不如意就对别人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的。”老马倾心说道。
“我觉得那样的话,不仅当时想想很没意思,就是事后琢磨琢磨也没意思得很,而且还很容易引起老百姓和同志们的强烈反感和厌恶,毕竟各人有各人的特定位置和所负责的一摊子事情,各人有各人的具体分工和特殊情况,按理说别人谁也不该你不欠你的,说到底大家也都是为了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而已,所以对于某些手握实权和大权的人来说,闲着没事净干那些不惹人喜欢的,不得人心的,背后总是叫人家戳脊梁骨的事干嘛呀,是吧,老弟?”马建堂非常爽朗地继续笑道。
既然心中最主要最核心最鲜明的观点都已经当面发表完了,那么他就完全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简单地轻松一下了。
“特别是在别人又没犯什么大错误的情况下,对吧?”马开江用问话回答了问话,可见其脑子的确机灵得要命,不是一般都人。
他这话真是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一句话就搞得平时看着非常庄严神圣的马老师又一次开心地笑了,尽管他老人家这次并未直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也,然也,正是如此啊。”马建堂摇头晃脑地表示道。
现在他就差从唐伯虎那里去借一把王羲之在上面亲自题过字的折扇来摇一摇并晃一晃了,一股子附庸风雅的味道一下子就弥漫到整个房间了,就算打开功率最大的电风扇也吹不走它们了。
“就算是下级好吧,那也是国家的下级,人民的下级,而不是上级的下级,更不是哪一个人的下级,所以下级的尊严还是要维护的,下级的面子还是给足的,下级的正确意见还是要虚心接受的,如果下级没干什么违规违纪的事情的话。”马开江口齿伶俐地延伸道,真不愧是马老师的好学生,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后肯定能混好的。
“可是,在五光十色的变幻莫测的现实中呢,头上明晃晃地长着一双泥蛋子眼和满脑子都是糊涂浆子的人还真不少唻,他们就是看不清楚这一点,就是搞不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又有多大的能耐,也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真不知道这种人脑袋里整天都想的啥,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一步步地演化和膨胀到后来这种十分可怕的程度的……”马老师又歪着大嘴“稀里哗啦”地鄙视道。
同时,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