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从古到今发生的太多了,光他亲眼目睹的就有好几个,他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重蹈覆辙,直接跳入一个明晃晃的大坑里。
简单地考虑和权衡了一下,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也算是给那个自以为是的高个子医生制造一个“闭门思过”的假象,到最后他非常麻利地决定,必须得非常麻利地决定,第一天先在门诊输液治疗,以后的治疗看情况再定,至于住不住院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他从来都不喜欢在匆忙之间做出一个在事后看来铁定是错误的决定,无论在多紧急的情况下都不喜欢。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打算,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在起作用,那就是他觉得因为这一回自己来得比较突然,事先并没有给院方的任何人打过招呼,应该能够借机了解到医院最真实的运行情况,如果等到第二天或者以后再来看病,恐怕看到的就不是最真实的情况了。
大方向一旦确定了,剩下的路就好走多了。
“大夫,麻烦你先给我开三天的针吧,我先在门诊输液看看,效果要是不好的话,玩再考虑住院的事,你看好不好?”马开江等那一对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母子站起身来将要出去的空,赶紧用三分威严七分温和的语气说道,其实在人家大夫听来他这话和祈求也差不多远了。
“这个家伙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他已经不适合在内科门诊继续坐诊了。”马开江一边用经过巧妙掩饰的冷眼看着那个非常自负和偏执的医生,一边默默地想道,很自然地就把对方给看扁了。
此时的他真想等以后有时间了,给对方好好地上一课,他甚至连讲课的题目都想好了,就叫“如何当一个德艺双馨的好大夫”。
“那行,一切都随你的便吧,既然你不想住院,我也不能硬让你住院,是吧?”全身心地投入在自我意识当中的高个子医生一边如此不耐烦地说着,一边随手就抓起一张薄薄的处方。
唰,唰,唰,他很快就轻车熟路地写好了一张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用的诊疗单子,想交给生理和心理上都感觉不怎么舒服的马开江。
未等马开江真正反应过来并伸手去接那个单子,贴身小助手余卫真就一把将那张无比轻薄的单子夺了过去,这当然是他分内的职责,他必须得麻利地干好才行。
他打心眼里觉得马书记得的既然是不会致命的小病小恙,就应该没什么隐私怕暴露,所以他直接拿过来处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压根也不用请示对方。
三句话五句话的,一来二去的,这个病就算看完了。
就在马开江同志慢条斯理地缓步去一楼门诊大厅北边不远处的大输液室准备“与民同输”的时候,余卫真拿着那张单子小跑着就去门诊大厅交钱取药了,至少在马开江能够看见他的时候,他是小跑着的,这就足以表明他平时的基本工作态度了。
当余卫真拿着交钱的单据和盖完公章的药方去药房取药的时候,他看见前面还有三两个人在按顺序排队等待,于是照例就站在人家后边等了一会。
现在完全没有插队的必要,尽管插队这个事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难事,只要他事先给医院有关的人员亮出身份,特别是亮出他究竟是给谁拿药的这个情况。
没等不久,充其量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吧,药房里一个明显是面无表情的从外表看着总是给人一种疲疲沓沓感觉的年轻女人大声地叫了一遍“秦元象”,结果没人理会,后边排队的人也互相看了几眼,也想知道谁是耳聋的秦元象,竟然听不见人家的喊声。
然后那个女人又非常不耐烦地连喊了好几遍“秦元象”,结果还是没人理她,于是乎连一起排队的人也都感觉此事好奇得要命了。
竟然有人前边刚交了单子,后边却不直接拿药,真是出奇透顶了,大家基本上都是这样想的。
那个干活腻腻歪歪的女人见状也是非常的无奈,嘴里嘟嘟囔囔地又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没好气地叫了句:
“下一个,药单子,收据,快点!”
当然了,若是细究起来这种情况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稀奇的,来医院看病的人里面里颠三倒四、稀里糊涂、迂迂沫沫的人多了去了,耳朵背和脑子喜欢开小差的人也不在少数,还有的人确实有各种各样的特殊情况,导致不能及时来取药,所以有时候药房的人喊不到人也很正常。
一直都打算恭恭敬敬地尽职尽责地干任何事情的余卫真同学,此刻赶紧贴到取药的窗口边,然后再往里面贴近一些。
只见他使劲撅起屁股,费力地曲着腿并弯着腰,十分麻利地把两张单子正面朝上递给里面的那个女人。
同时,他牢牢地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嘴,防止出现她随时说出什么特别要紧的话来他却没有听清的情况,从而惹得人家不高兴,毕竟人家刚才已经实实在在地不高兴一回了,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文明他确实不应该再让人家雪上加霜了,虽然从内心来讲他很不喜欢人家,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