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楚正摆了一桌筵席要给陆离庆功,忽听得人来报:“大人,西边的山林起火了!”慌忙安排好人手去抢火,还未坐定,另一随从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告大人,张员外家遭了盗匪!被洗劫一空了!”
“什么?”叶子楚听的匪夷,忙不迭地拨了数人,眼看着第三个衙役又战战兢兢的来了,不禁怒斥:“你又想说什么?”
那人被他吼得一顿:“大——大人,吴庄发生了械斗,伤了数十人。”
叶子楚听的头有点大了,扶额摆手,示意他自带人去。
……
一波接一波的禀告让叶子楚头皮发麻,也不知是第几个衙役进来汇报完,他摆摆手,对方却还是站着没动,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你还杵在那儿干嘛?”
“大人,没……没人了。”那衙役答得结结巴巴,不敢看他。
叶子楚愣了下,怒容满面、拍桌而起:“老子自己去!”
一时间,除了自在寝殿打坐练功的长者,偌大的青云县衙走的只剩下陆离一人,他啜了口酒,摇头笑了笑。
放下酒杯时,突然高声道:“大当家既已来了,何不一起用个便饭?”
“你倒是悠闲!”姜云见他如是说,从檐上一跃而下,径直坐到了对面。
“大当家可曾用过晚膳?”陆离看着她,眼角带笑,毫无惧色。
“不曾!托您的福,午饭都还未吃呢。”姜云说的气呼呼,卷起袖子,自倒了杯酒。
“哦?那倒是陆某的不是了。大当家可得当心身子,青云寨众兄弟可都指着你呢!”陆离朝她轻轻击盏,说的很是诚恳。
姜云气的有些发笑,微微挑眉:“姓陆的,你别得意,等我赢了这把,拿你回去下酒正好!”
姜云一杯饮完,那长者听到声响也已到了,她一把扯过陆离手腕,带着他凌墙跃出:“跟小爷走一趟吧!”
姜云轻功尚好,陆离被她拖着倒也未反抗,秦姓长者在身后紧追不舍,不一会,就被姜云引到了一片松木林。
那林子甚大,棵棵松木形同叶茂,姜云在林中绕了几圈,果不其然,那秦姓长者就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又转了几合,姜云一个倒退转身,跃入了个坑坡之下。她横肘将陆离怼在坡边,身子微微倾靠,伏在他耳边,听那长者动静。
这林子是她幼时常和宋宁来玩的,哪里有坎有陡、有坑有坡,都再熟悉不过了。
不一会儿,稳扎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姜云侧头看向陆离,正要好好讥讽一番,却不想两人距离靠得太近,嘴唇竟扫到了他的耳轮!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看着陆离飞快泛起红晕的右耳,姜云闭眼,暗暗懊恼。
清风迎面拂过时,陆离身上传来些幽暗的檀香,舒人心脾。
姜云忍不住瞧了他一眼,毫无瑕疵的肌肤,眸子低垂看不清神情,鼻梁高挺,此时映着月色,轮廓有些勾人。
姜云不禁瞧的有些痴了,忽听陆离轻声道:“姿色浅薄,让大当家见笑了。”
姜云回过神来,陆离正看着她,笑的一脸玩味,心里不禁憋了口气,松开他些:“确是比我弟弟差远了。”
“青云寨倾巢而动,应该所剩无几,不知令弟是打算一人带着十箱黄金回山寨吗?”陆离被她讥讽,倒也不恼,笑着跳转了话题。
说到这儿,姜云突然笑了,有些得意:“陆离,你别以为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我,不要黄金。”
陆离愣了几秒,后仿似恍然:“哦,银票。是个好法子。”
“你们青云县衙好歹为官,不会赖着人家钱铺十箱黄金不给吧?”姜云反唇相讥,淡淡道。
“那自不会。用银票换黄金,又能堵住县衙的嘴,大当家当真好谋略。”陆离点点头,一脸赞叹。
姜云有些飘飘然,又想着这小子一向狡诈,沉了眸子:“你不会又有什么花样吧?”顿了顿,突然又笑了,一脸轻佻道:“话说,这把我若赢了,你就是小爷的压寨相公了吧?”
陆离未置可否,勾了唇,淡淡瞧着她。
“那就让小爷来做个记号吧。”姜云笑的奸诈,忽地一把扯开陆离外袍,张嘴往他胸前狠狠咬了去!
饶是陆离再机警,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胸前的疼痛让他闷哼出声。
约莫察觉到血腥气,姜云才堪堪松口,退了两步,看着陆离胸前清晰可见的牙印,拍拍手,笑的得逞:“好了,来日也不怕你跑了!”
偏头想了想,姜云又微微颔首道:“倘若哪日我把你休了,以后自去成亲,你娘子问起其中缘由时,可记得要坦诚相待呀!”
看着陆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姜云才感觉白日屈辱一扫而空。
她瞧了瞧月色,又道:“小相公,今天小爷就不陪你了,且等我拿到了银票,明日再来分说。”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