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回到寨中,先前派出去那一波一波的人马都已回了,本就是让他们去吸引官兵注意,好给阿宁下手的机会,自然也不必多做纠缠。
宋宁本面无表情的坐在主座上,一见着姜云进门,就跃起来拉她的手:“长姐,你终于回来了!”面上说不出的欣喜。
语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了过来。
姜云接过银票,喜上眉梢边数边道:“那钱铺老板可是在县衙等叶子楚换黄金?”
“损失了这么多,他不拿到黄金是不会走的。”宋宁看着姜云笑了,眼神清澈干净。
“哈哈,气死叶子楚和陆离!还想让我们归降?做他的春秋大梦吧!”姜云将银票递给宋宁,暗暗嘱咐,“找个盒子收好。等明天我们下山,好好去羞辱他们一番!”
又转向寨中诸人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吩咐后厨,备上好酒好菜,我们一起不醉不归!”
一时之间,山寨中欢声呼和不断,众人举杯相庆,喝的酣畅淋漓。
姜云自从接下赌约那日起就接连失利、频频受气,今日忽得胜局,自然开心不已,拉着宋宁喝了三五坛好酒,约莫丑时末,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窗外暖暖的阳光洒进床边,耀到姜云脸上,她慵懒的翻了个身,睁开眼,头有些钝钝的疼。但一想到今日肩负重任,哼着小曲又起身了。
姜云用清水洗了把脸,在柜子里翻出条镂金云纹的青色纱裙,她甚少穿的这样娇艳,对着铜镜描画了下眉毛,敷上淡红色的唇脂,整个人姣若秋月,透着几分楚楚动人的娇俏。
宋宁端着碗细火熬就的白粥敲门进来,见她这副模样,愣了几秒,不由低了头。
“阿宁,长姐今日好看吗?”姜云见他进门,抬起手转了一圈,语笑阑珊。
“长姐一直好看。”少年还是垂着眸子,语调乖巧,声音有些暗哑。
他顿了两秒,将手中白粥递给姜云:“长姐,你昨天喝多了酒,今日还是进的清淡些吧。”
姜云接过白粥,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嘱咐道:“去把昨天装银票的盒子拿来我看看。”
宋宁回的很快,姜云从他手中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厚厚一叠银票静悄悄的躺着,不自禁扬起了嘴角。
取出一沓细数确认时,面上却突然变了色!
只见她细细摸着银票的一角,皱了皱眉,翻转来看时,却倒吸了口凉气,将银票狠狠掷在桌上,一脚踢开面前的凳子,把门橼撞得稀烂,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长姐?”宋宁有些不解,追了两步,又拾起桌上银票来看,只见背面行云流水力透纸背的写着八个大字:“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好似铁画银钩一般!
再仔细瞧那银票,字体不清,印刷粗陋,连墨迹都隐隐未干,显是不知何时被掉了包了!
出了门的姜云一路飞奔下山,直奔青云县衙而去,可到了门口,她又犹疑了。
此时去见陆离,说什么好呢?三场比试她都输了,难道真的要接受招安吗?
斥责他为何要羞辱自己?
可他羞辱的还少吗?
姜云气的心脏突突直跳,徘徊迟疑到了傍晚时分,还是一头扎进了青云衙府:“哼,大不了就是豁出脸面呗?让小爷不好过,大家都别想舒坦!”
姜云在檐上一路摸索,身手敏捷,很快就找到了陆离的住所,与那长者的房间仅一墙之隔。
姜云在檐上一个倒挂金钩,推开门,悄声跃进去了。
陆离正在看书,突见人来,吃了一惊,被姜云示意不准出声后,瞧着她那身清雅娇俏的打扮,不由放下书,默默笑了。
“你笑什么?”姜云本就一肚子火,拧着眉,恶狠狠地坐了。
“大当家当真言出必行,不知银票可曾带了?”陆离勾着唇,替她倒了杯茶。
姜云冷哼一声,懒得答他,过了几秒又道:“你怎么知道我怕蛇?”
陆离敛了眸子,突而又抬头看她,一双眼钟天地之灵秀,清澈明亮却又深不见底,磁性的声音仿若带着股引诱:“真想知道?”
姜云还未来得及搭话,房外却突然响起了阵阵叩门声:“公子,您歇息了吗?”是那长者的声音!
姜云飞快的从靴边抽出一把短刃,旋身倾向陆离,刀尖抵住了他的脖子,动作利落又狠辣。
陆离被她用刀抵住脖子,身体微微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秦叔,可有什么事吗?”
那长者稍稍迟疑了下,声音浑厚,有点担忧:“今日是月圆之夜,您——”
“无妨,你回去歇息吧。”陆离出声打断他,眸子疏离,声音还是淡淡的,却带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
“是。”那长者答得恭敬,在门外稍站了下,终还是走了。
姜云听得一头雾水,正想问他月圆之夜会如何,却听他轻轻开口:“你身上有股淡淡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