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饼往旁边挪了挪,故意赌气般非要躲开他的伞,谁料她往一边躲一寸,那伞便跟着过来一寸,她若是往前跑一尺,那伞也跟着跑一尺,一番折腾下来,她气喘吁吁,那伞还是牢牢的给她挡着太阳,撑伞的人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气息十足的平稳。
反观方幼宁,气息紊乱,一番折腾,额上还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于耳边砰砰作响,她捂着胸口一言不发,倒是叫方景回慌了神。
他抚着她后背暗暗运转内力,似有一股温热之气于她四肢百骸流转,她的气息很快就平静下来,只觉神清气爽,轻快了不少。
见她安稳下来,方景回松了口气,他撑着伞慢慢悠悠的走在一旁,沉默不语。
方幼宁偷偷瞧他好几回,他却连半分眼色也不曾分她一点。
她这才发觉好像做的有些过分了,她不知觉的捏着大饼朝方景回挪了挪,挪了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与他肩并肩挨着,方景回这才垂眸冷冷的看她一眼。
方幼宁讨好的仰着小脸,同时又将手里的大饼举起来顶在头上“你看这个饼,真的好大,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饼哎~”
方景回:“......”
如此拙劣又明显的讨好,也就方景回才吃这一套了,他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便是再大又如何,难不成还能遮天盖日?”
“那自然是不成的”
方幼宁把饼取了下来,摇了摇头。
方景回瞪她,却见她又粲然一笑。
“这世上可遮天盖日的,自然只有侯爷的胸怀了”
方幼宁笑眯眯的看他,“侯爷胸怀宽广,便如那宰相的肚量,既可撑船,又可遮天蔽日,供人以阴凉”
这狗腿子蹭的恰到好处,方景回绷着嘴角不愿搭理她,但又为她撑着伞,便是走的再快也跃不过她去,偏她步子又小又慢,还时不时歪着脑袋打量,她的眼神就像小猫尾巴,时不时撩拨一下,轻轻勾一下又飞快的掠走,饶是方景回定力再好,也无可奈何的勾起了唇角。
见他笑了,方幼宁这才高兴起来,脚步明显轻快了些,两人就如此肩并肩走了许久,这才回了侯府。
只才一迈入门厅,方幼宁的肚子就不可避免的咕噜起来。
她叹着气揉了揉肚子,喃喃道“可真是不争气啊”
方景回落后她一步,他正收了伞交给下人,方才走到方幼宁跟前时就听到这么一句,他拍拍她的头,道:“知道是这么个毛病,还成日往外跑”
方幼宁将手里的大饼交给下人,她拧着眉想了想,珍而重之的嘱咐道:“好生保存,万不能叫老鼠啃了”
婢女不禁茫然的接过那沉甸甸的大饼,应声下去了。
心想如此便不辜负大哥好意的方幼宁放下心来,将大饼抛掷脑后了,婢女拿着大饼左思右想,怎么看也觉得这饼不过就是穷苦人家平日里常吃的糙米馍馍,不怎么好吃,但是胜在能填饱肚子,吃一块能顶大半天都不饿。
这东西,在庄户人家里很常见,在侯府里却是难能一件的,府里都是用精细的白面做的馒头,又松又软,泛着奶香,同这饼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婢女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块粗糙的大饼要如何保存,是要吃要看还是要用?比如说留作石头砸人之类的...
摸不准主子心思的婢女还是决定先照着主子的意思去做,她先是去了厨房,问了几位厨娘要如何保存。
“放到冰窖里?寻常的瓜果蔬菜,放冰窖里存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那十天半个月之后怎么办?”
“那就拿盐巴封在罐子里,能存好几个月哩”
“这饼这么大一个,得用多大的罐子,多少盐巴啊”
“这....”
几位厨娘犯了难,其中一位略有些迟疑道:“不知姑娘保存这饼子要做何用?”
婢女摇头,捧着饼子叹了口气道:“姑娘未曾明说,只说好生保存,万不可叫那老鼠啃了去”
几位厨娘面面相觑,又道:“是要吃要看还是要用?”
这大饼虽是糙米做的,时间久了也是要长毛的,而且硬如石块,若是拿来砸人那也是一砸一个准。
谁料,婢女还是摇头,她无奈的摊手:“我若是知道何苦还来找你们,我问你们,可有法子存了之后又能吃又能看,万不得已还能用的?”
几位厨娘:“......”
问出这话婢女也知道自己这是为难人了,她对着饼子长吁短叹,只觉得头发都掉了好几根。
“这厨房是真没法子,姑娘不然往药房去?”
婢女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这是何故?”
厨娘道:“那些子草药新鲜的运进来,经过里头的大夫炮制之后,可以放上好些时日,不说旁的药材,只说那柜上的百年老参,听大夫说可是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