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王子进入金龙池的机会,让他往池中洒下克制龙族的药物。之后,龟兹人引狄人入城,自此金龙城灭,金龙身死,而龟兹王室填平了金龙池,兴建了昭怙厘大寺。”
迦罗蓝和怀远闻言,皆是沉默,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为何金龙一族会这么痛恨龟兹人了。不过为何现在的龟兹人身上会长出鳞片,这恐怕与罗坻法师的安排谋划有关,他们需要找到当年登金狮子座之后,罗坻法师做了什么。
怀远起身,道:“罗坻法师登金狮子座后进入城外石窟修行多年,看来,我们须往石窟一行,法师在石窟应当是留下了一些信息。”
迦罗蓝则是来到了龟兹国王白林身边,她若有所思,道:“在我们找到信息,破解这一切之前,需要有人留下来,密切关注龟兹城中的动向。”迦罗蓝看向昙耶,递过一朵蓝色小花,她道:“昙耶法师,现在国王已经暂时恢复了正常,我们需要你留下来,静观明日的行像,有这朵花在你身边,我会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你也不会被人影响和伤害。”迦罗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道:“如果行像无法避免,请不要让他们揭开佛像。”
昙耶双手捧过那朵小花,神情坚定,他一字一句道:“请二位放心去吧,明日的行像交给小僧。”
迦罗蓝对上怀远的眼睛,道:“走吧,我们出城。”
怀远和迦罗蓝走出了王宫,怀远道:“国主认为是佛像?”
“那天晚上,他们的人头都放在了制作佛像的院子里,也许现在看来,塑的是佛像,但等到行像那一日,揭开佛像,就会发现塑的是邪神之像,一旦龟兹信众参拜邪神之像,龟兹的信仰就会毁于一旦,真经消失,金龙怨魂出世,只怕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座龟兹王城,进来容易,出去却难,迦罗蓝和怀远离开了王宫,走在街道上,街道上依然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甚至气氛更加热烈了,人们都在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行像的发生,甚至已经带上了几分狂热,迦罗蓝和怀远沉默地在街头穿行,迦罗蓝道:“城门是肯定出不去了,法师觉得我们该如何出城。”
“整个龟兹或许都已经被影响了,不过,还有一个地方。”
迦罗蓝看了一眼怀远,道:“王新寺。”
二人来到王新寺,重新来到了王新寺,王新寺院中有一口井,迦罗蓝道:“法师,我们走吧,即便梦中人能够影响龟兹城,但水脉走向是他们无法影响的,我们不如走水路,直接前往石窟。”
怀远道:“国主,一切小心。”
却见迦罗蓝洒然一笑,道:“走吧。 ”蓝衫自井口消失。
怀远无奈地摇头,甚至面上还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纵容,跟着从井口翻了下去。
入水的一瞬,一只手伸过来,牵着怀远,怀远只觉身边的水不断涌动,正要下意识用力,那只手轻轻地扯了他衣袖几下,怀远会意,卸去周身气力,任那水流,带着他,走向远方,在黑暗的水中,意识极易消散,他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周围的水流越来越急,终于,一切喷涌而出。
迦罗蓝和怀远被水脉挤出了地面,二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怀远运功,衣衫无风自动,霎时便干了,一旁的迦罗蓝将自己的衣角伸过来,怀远不需要语言便知道对方意图,牵过衣角,为她运功烘衣。衣服一旦烘干,就有淡淡的香味传过来,怀远本精通香道,嗅觉极为灵敏,可他也辨不出迦罗蓝身上的香味是属于哪一种香料,不过他想,这应当不是刻意染上的香,好像是那蓝紫色小花的香味,若有若无,如梦如幻。
待衣衫烘干,迦罗蓝又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她的长发直至小腿肚,此刻已经全部放了下来,犹如一匹闪亮的绸缎,有濡湿的发丝贴在雪白的面庞上,她紫色的眼睛里全是笑意,道:“法师,我的头发还没干呢。”
怀远掌中运功,隔着些许距离为迦罗蓝烘干了长发,忽而一阵风来,那缎子一般的长发风中缭乱,顺滑的发丝擦过怀远的掌心,带来微微的痒意,怀远收回自己的手掌,放在身侧,虚握拳头。
迦罗蓝明媚的面庞仿佛照亮了天地,她转身道:“法师,我们走吧。”
怀远却不与她目光相接,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