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
“此事,爱卿可还有何话可说?”
“臣教子不力,最该万死不辞。”
说是这么说,老皇帝一向对他妹妹宠爱有加。爱屋及乌,想必这次大不了,关犬子禁闭几个月了事。
这几天,他可是在老皇帝身边侍奉人嘴里,将事发时老皇帝的态度摸得一清二楚。
“呵呵,陛下……”
长宁候刚出声,老皇帝立马开口打断他的话。
“既然爱卿你已经认识到了错误,那朕将你贬为守城小官,从你仕途起始重新来过,可有异议?”
兵部尚书梁冀不敢置信,低头瞪圆了眼,守城小官,不入品。为何老皇帝会,会如此待他。
“老臣不敢有妄议。”他还有儿子,大儿梁卞今朝十八岁,小儿梁许三岁。
“陛下,”
长宁候不服再次出声,老皇帝又开口打断他的话。
“至于梁卞,小小年纪,如此行事,朕岂敢奢望你能报效朝廷,便永不许科考,在天牢好好修身习性三年五载再说罢。”
“丞相这翻用心良苦的提议,大家可有异议?”
到此,梁冀才惊吓出一身冷汗,不知什么时候把丞相得罪了。老皇帝已经格外偏袒他了,一直没让长宁候在朝会上有攻击他的机会。
文武百官齐声夸赞:“圣上盛名。”
当然,这里面不包含长宁候,他拉胯着脸,应该很不满。
老皇帝似乎生怕长宁候再要说什么,在朝会上三言两句,将梁卞这事盖棺下定,随后示意小太监散朝。
此时散了朝,外殿的低品阶小官们自然是站着等里面大官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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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起了风,天边层层叠叠的白云被吹散开,似朵朵蘑菇。
长宁候现在体会到,何为烈火亨油炒蘑菇。与皇后有一争之力的杨妃一系,在前朝的势力可以说大厦将倾,以前在观望之中的不少人前来围住他寒暄套近乎。
他只挑看得顺眼的搭话,再与相熟的遥远拱手示意。一副老子不和蔼,也不是谁都能搭话的格调。
他就是怕这个局面,才一直虚职闲赋在家。这么多年,就大朝会的时候,来应卯打瞌睡,万事皇帝一问他,他是什么都不知。
或许就是他这幅老纨绔草包不中用的模样,才引得梁卞小儿敢在京都城内,光天化日就敢指使人强行掳走幼清吧。
长宁候站宫门口略微等了等,才等来梅幼清。
梅皇后有心,留梅幼清在宫里多修养几天。梅幼清知晓叔母应是一直担心着她,见老皇帝身边小太监来禀报,待会老皇帝要来,便拜别梅皇后,准备到第一道宫门口等长宁候。
没想到叔父已经在这等她了。
“叔父。”她小跑上前。
领梅幼清出宫的是中宫管事嬷嬷,长宁候习惯性,从衣袖里掏出一小块碎银作赏金给掌事嬷嬷。掌事嬷嬷麻溜接过,人已经送到长宁候面前,她行了礼便回宫去了。
“没事了吧?之前……”长宁候话说了一半,见周遭还有不少同僚,轻咳了一声,改口:“先回府。”
男女有别,两人各自登了一辆带有长宁候府梅氏族徽的马车。
马车徐徐前行,很快驶离宫门口走到大街上。
之前见过上任长宁候的,好些。没见过年轻的,则是有些失态了,待梅幼清走了许远才回神。
与身边好友道:“乌丝玉肤,卿卿佳人,洛神在世也不过如此。我等以为长宁候与皇后便是,……”
好友立马打断他:“慎言,皇后岂是我等可以非议的,你颈子上的东西不想要了,我自个的长得可以还想留着呢。”
丞相比长宁候先到宫门口,一直在自家马车里似等什么,观察着宫门口。见梅幼清他们走后,才让马夫驾车驶离。
这梅幼清,看上去人美很老实很好欺负。
太子与梅幼清的亲事,是丞相一手促成的。眼见自家孙女儿一日更胜一日痴迷太子,梁冀这个老匹夫的女儿也紧盯太子不放。就太子那个病恹恹的身子骨,给自家做孙女婿不成,便宜梁冀也不好。
他这才将主意,打到刚回京都不久,籍籍无名的梅幼清身上。
老皇帝说不定不久就驾鹤西去,太子那副身子骨不像长寿的,梅幼清无父无母,长宁候只是多年未见空有爵位的叔父。
待皇帝太子去了,孤儿寡母,岂不是他宋氏大展宏图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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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幼清和长宁侯刚回府,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便领着圣旨来了。
道是给梅幼清此次委屈了,赏一些东西作安慰。
一直不太痛快的长宁候,听此面色才微微好转。无他,老皇帝向来出手大方,这次给的,尽数是朝贡的绫罗绸缎,外加一个京郊带温泉的小庄子。
“劳烦天使走这一遭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