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最近约秦郁白出来,屡屡碰壁,实在意外。因此谣传,秦郁白最近铁树开花。
秦郁白到时,就听见他们在那儿兴致勃勃议论这事。他没说话,开了瓶酒,听他们兀自揣测。
江巡说:“我可是一手消息,保真。秦郁白上回去南边接了个小姑娘回来。”
话题炸开锅:
“我靠,真的假的?”
“秦郁白不会真栽了吧,还玩上养成这一套了?”
江巡这话不算假,秦郁白的确去南边接了个小姑娘回来,只不过动机十分纯洁。但这话落在他们耳朵,已经和纯洁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眼看着他们越说越离谱,已经到场有一会儿的当事人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在这儿坐着呢。他们纷纷朝秦郁白看过来,带着莫测的眼神,询问当事人,与小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当事人慢条斯理:“没你们想得那么龌龊……”
众人正欲说没意思,又听秦郁白说:“我女儿。”
三个字在人群中仿佛一道闷雷,他们面面相觑,再没人说话,都觉得不可置信。但秦郁白神色正经,甚至于还有几分因为这事而焦躁的表情,又让这事显得有几分可信。
最后还是江巡噗嗤笑了声,骂了声:“傻逼。”
他是骂他们傻逼,这种鬼话他们也信。秦郁白有女儿的概率,相当于明天太阳从东边升起。
“我草,我就说不能够啊。”
“吓死我了。”
“差点以为是大新闻呢。”
……
江巡持续嘲讽他们:“他才二十八,哪里生得出十六岁的女儿。”
就这么暴露了和月的年龄。
秦郁白玩够了,这才正儿八经解释说:“我家老爷子战友的女儿,可别给我造谣,到时候我家老爷子非把我腿打断不可。”
不过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倒没想到一语成谶,后来他为了和月,真差点被秦思源打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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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秦郁白回来时,身上有清淡的酒气。他从和月身边经过时,和月敏锐地闻到。她出神想,原来都是喝酒,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这么大。
和镇南没事也爱喝几杯,只是总是醉醺醺的,一脸潮红,一身酒臭味。但同样的场景放在秦郁白身上,却是清淡酒香,他面色如常,甚至看不出喝了酒。
秦郁白在和月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丫鬟随手搭在侧边扶手,他手肘撑在扶手上,倚着自己额角,闭目养神。
秦洋正念初中二年级,白天课业紧张。周倩平日是全职太太,平时的爱好除了辅导秦洋课业时略显歇斯底里,其余都是优雅端庄,今天正约了朋友插花。陶姨出去买菜。
于是家里只剩下一个和月。
她本来在自己房间里坐着,看见下面的花园,来了兴致,看完一圈,回到客厅,刚坐下,赶上秦郁白回来。
她偷瞄一眼秦郁白,乖乖打招呼:“小叔。”
秦郁白嗯了声,睁开眼看了眼和月。他酒后微醺,没平时那么精明,还没习惯家里多出一个小丫头。小丫头似乎有点怕他,秦郁白垂下眼,难得反省了自己两秒,他很可怕吗?
这么想着,秦郁白主动抛出开场白:“以前来过京川吗?”
和月摇头,只在电视上看过,京川仿佛是遥远而美好的东西。她高一时的同桌梦想是考上B大,因此常跟她说京川有多好,B大有多好。
“京川算不上多有意思,不过也能玩几天。”
和月不太敢猜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让她自己去玩,还是说他要带她去玩?她只是笑了笑,说:“感觉应该挺好玩的。”
秦郁白挑眉,捏着眉心嗪出一抹笑,那意思仿佛是:天真。
他说:“到时候真去了你就觉得没意思了。”
和月仍旧是笑了笑,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敢确定秦郁白的言下之意,当真是要带她出去玩。不过是秦思源要求的,“郁白啊,小月第一回来京川,你带她到处去逛逛。你们两个年轻人,有话题,总不好我这把老骨头来。”
秦郁白没有拒绝,但看起来也并没那么想答应:“行。”
和月抬头,隔着餐桌望了眼秦郁白,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无端被要求带上她这个并不熟的小孩出去玩,他应该不太高兴吧?
秦郁白并没有任何不高兴,他正好最近也闲着。更何况这会儿和月在他眼里,还是一小孩儿,他以前也带秦洋和秦泊两兄弟出去玩。
和月忐忑地等来了第二天,甚至在想,或许今天他就会忘掉昨天答应的事。毕竟这是大人的通病。
小时候偶尔和镇南也会有温情的时刻,说要给她买什么,带她去哪儿玩。和月总是满心期待,然后捧住一大筐空欢喜。
她以为这种事会再次发生,但秦郁白没有。
他记得这个约定,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