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要开了。”
“外面还下着雪,就穿的这样单薄。”躺在床上的沐灼摇头,“阮阮,莫要染上风寒。”
“不妨事不妨事。”阮瑟端了杯热茶,冲他摆摆手,又将那支梅插进青瓷瓶中。而后她坐到了沐灼床边,略带遗憾地开口,“阿兄,你何时才能好起来呢?”
沐灼笑了笑,“快了。”
阮瑟不买账,仍追问道,“快了是多久?每回我问珏哥哥自己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他就会说快了,快了,可他总是诓我。阿兄,你是不是也想学他诓我?”
沐灼敲了敲她的头,手势迅雷不及掩耳,阮瑟没能躲开,显然是背地里不知道演练过多少遍。
“那同我拉勾吧,阮阮,我不诓你。”
阮瑟眨巴着眼睛看他,伸出了小指,可还未等他同她相契,便笑着倒在了他身上。
“好吧好吧,我信了,阿兄,你不诓我的。”
他们做这一切的时候,惊昼也在房中。
有时候他看向他们,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大多数时候他只沉默着做自己的事。他坐在案前,摩挲着一策竹简,面前摆着一壶酒。
阮瑟好奇地同他搭话,“惊昼,他们总说借酒浇愁,你也有什么事犯愁吗?”
“我是蛊灵,贪嗔痴恨,愁肠百转,都是你们人才会有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要喝酒呢?”
“我不知道。”说罢,惊昼便偏过脸去不再看她,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截,他端起杯盏,薄唇轻抿,冷眸半掩着望向窗外的湖泊尽头,神色淡然,那股微凉的不染纤尘之感尤盛。
于阮瑟而言,这不过是一句随口的询问。
她并未发觉,惊昼面前的酒换成了清茶,可他从未碰过一口,只任凭清茶在长夜里变的冷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