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侍女惊慌喊了一句,然后尚未来得及出去叫人,就被迅速放倒了。
许三随即又放倒了花厅里立着的其他侍奉的下人。
许三道:“葛太医请吧。”
葛太医还没从刚刚亲眼目睹他的‘暴行’中回过神来,闻言立即应道:“欸。”
他提着医药箱就上了前,先是小心翼翼的隔着丝帕替轮椅上的丁静槐把了脉,又隔着裙摆捏了捏她的腿。
葛太医一脸凝重地拿出银针刺入几处大穴,昏睡过去的丁静槐毫无反应。
葛太医叹了口气,深深摇了摇头,手上慢慢抽出银针。
然而下一瞬,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葛太医瞪着那银针的针尾,嘴里喃喃道:“怎么会……”
许三看得频频皱眉:“怎么了?”
葛太医面向同样注视着他的裴寂雪,道:“三公子,如果老臣诊断无误的话,这位小姐的腿站不起来这不是伤病……是因为毒啊!这是剧毒啊!”
他把刺入皮肤那头变黑的银针举高了些,让裴寂雪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
这毒已都深入骨髓,不光站不起来,怕是也活不了几年。
裴寂雪的表情终于凝重了些,以他的脑子几乎是瞬间就想通了这其中关窍。
他猜到这其中可能会有猫腻,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猫腻。
此时丁伯台跟随家中管事匆匆来到大门口,丁府门外早已聚集了一大堆围观的百姓,正对着丁府指指点点。
无需想,他就知道这事儿很快会传遍盛京,而一旦传遍盛京,他丁伯台就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
谢昱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他平时看起来有几分温文尔雅,骑上马倒多了几分将门出身的英气。
他身后带了一帮身强力壮的家丁,一看就知道这些小厮不是普通的小厮,旁边还有一架看起来是自行组装的投石器,虽然模样简陋了些,但从这倒塌的这面墙来看,威力一点也不小啊。
他丁家几代经商,又身负官职。
这般财力,他这才豢养了几个这样的家丁,结果人一带就是黑压压一群,你说气人不气人?
丁伯台视线从倒塌地方的那堆乱石上掠过,脸色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迈过大门走下台阶,强行挤出点笑意,拱手道:“小侯爷驾临寒舍真是让我这府邸蓬荜生辉,只是……小侯爷这是做什么?”
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他总不能撕破脸。
谢昱冷哼一声:“做什么?你看小爷的模样难道像是来做客吗?那我倒是不介意多来几回,只是就是不知道你这丁府经不经得起折腾了。”
“……”
丁伯台脸上的笑意凝住:“小侯爷这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姓丁的,你不会以为就你有妹妹吧?你在酒楼花钱让人恶意抹黑我小妹难道就这样算了?”
谢昱将纨绔子弟的模样演了个十成十,反正那位希望他当个‘纨绔’。
既然要仗势欺人,那就仗势欺人到底。
连他的贴身小厮都开始在自我怀疑他平时那副温柔守礼的模样是不是才是装的。
丁伯台放下手,冷了脸色:“虽然微臣敬你一声小侯爷,但望小侯爷慎言,不要信口雌黄,谢长安纵马伤我小妹的腿可是那么多人亲眼目睹的,事到如今竟还妄图推脱,你长宁侯府是家大势大,可我丁府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难不成小侯爷要以势压人?”
谢昱不接他的招,道:“丁伯台,你是读书人,咱们来讲讲道理。你口口声声我小妹伤了你妹妹的腿,即便是当年你也没有拿出证明,我又怎知不是你送你妹妹回家走的太急掉进坑里把腿摔断了,事后再将伤人的名义扣在我小妹头上呢?”
这着实有些扯,惹得周围不少人发笑。
丁伯台的面色又冷了下来,他咬着后槽牙道:“你简直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小爷一向不爱讲理,那又如何?”谢昱一扬手:“给我砸。”
他一声令下,板车上的投石器以人力拉动缓缓调整方向,瞄准的是另一面完好的院墙。
丁伯台脸色瞬变:“你……”
他对上谢昱的视线,后者脸上仍然挂着纨绔的嚣张,唇角却浅浅一勾,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下一瞬,硕大的石块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那面墙被砸出一个窟窿,石块砸进了府中,不知道落在何处,惊起府内下人的连连惊叫。
“哎唷,真砸啊……”
“这小侯爷可真是……”
“谁不知道长宁侯次子是个纨绔啊,谁要是触了他的霉头,那被找麻烦也不冤。”
丁伯台站在原地像是被脱光了,听着周围百姓的窃窃私语,袖袍遮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