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
大的已经成年,有能力掌管公司,挣钱养家的事情完全可以由女儿接手,免得一天到晚总给自己找借口,没时间管教孩子。
穆父被怼得哑口无言,丢下一句:“跟你说不通。”
穆母朝着斜对面的女儿挤眉弄眼,示意她首战成功,眼神鼓励她敢于拒绝,不用担心,由她在背后撑腰支持。
穆父转头将矛盾对准女儿,严厉地问她:“下周六晚上七点到皇冠酒店,公司开年会你必须到场。”
强势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穆青晚秀气的眉不由地紧蹙,心底没来由地变得沉重且失落。
总是这样,自顾地命令,替自己安排好一切,从来没有以愿不愿意、可不可以的口吻,询问她的意见。
从小到大学习的礼仪,要求她必须端庄优雅,可这一刻她却只想撕破这层伪装的面具,卸下疲惫不堪的心锁。
她站起身,像角色里反抗不公平对待的女主一样,霸气地丢一下一句:“不去!”
穆父气着捂住胸口,右手微颤地指了指她,“反了你了?”
穆青晚目光直盯着他的眼睛,面容冷漠,与年轻时的穆父如出一辙,不得不令人感叹,平日里温柔端庄的女儿,反抗起来像是个正处青春期叛逆的熊孩子。
反倒是活脱恣意的儿子,性格虽跳脱,看起来没心没肺是个长不大的小男孩,一遇到点事,反会缩在壳子里束手束脚,不敢大胆尝试与反抗。
她推开身后的椅子,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小脸认真又倔强地回了句:“我不愿意的事情,您又能耐我如何?”
穆父脸色阴沉,重重地拍了下餐桌,在针锋相对的餐厅里,显得十分地可怕。
暴风雨来临前,一直压抑着天空中乌压压的黑云,试图折断肆意妄为的天性,由着它掌握节奏。
穆莱洲眼看着气氛不对,拉着穆父粗壮的手,央求道:“爸爸,让我去吧!姐姐工作那么忙,眼圈黑成了一圈,都没有好好休息,交给我也是一样的。”
穆父眼底的怒火消散了些许,但还是被气得不轻,语气重了些,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
穆青晚梗着脖子,硬气地回道:“不去!”
消下去的火气瞬间点燃,骨子里的强势不容许有人忤逆他的决定,他猛地摔碎桌上的饭菜,强硬地说:“不去也得去,今年的年会你必须在场。”
穆青晚没好气地质问:“为什么非要我参加公司的年会?您打着什么算盘,自己门儿。”
“穆青晚……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这就是你的教养?”
措辞戳伤她压抑许久的情绪,穆青晚眼眶浸上一层水雾,每一次做错事,说错话,他总会以父亲的口吻谴责她没有家教,没有稳重端庄的闺秀风范。
偏偏‘家教’二字,极其伤中要害。
垂在两侧的小手攥紧,修剪圆润的指尖嵌进皮肉里,她意气用事地顺着他的话,反驳道:“对啊!我就是没教养,没人要的孩子,生儿不养可不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我凭什么要顺着你的心意成为人人称赞的好孩子,别人口中的‘邻居家的好孩子’,你除了炫耀利用我,还会什么?”
穆父被气到说不出半句话,指了指她,“你……你……你。”
穆青晚垂下眼睑,低头扫了一眼餐桌上几个完好的盘子,优雅地拾起甩出一抹漂亮的弧线,冷声嘲道:“这就是您要的教养!我只学了些皮毛,登不上大雅之堂,您不如再生一个。”
穆母原本只是想鼓励女儿大胆地拒绝不合理的要求,不曾想让两人的父女关系再次恶化,她焦急又心疼地安抚:“晚晚,咱们不愿意去就不去了啊,别这样呀!爸爸他不是有意的,他……”
“妈妈你也……”站在爸爸那边吗?
后半句,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个家不回也罢。
没人真正伶惜她,更多的是利用。
只希望,这次她能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反抗不公的对待与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