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追查那伙人有些时日,在菲尼克斯之前已有十数变种人陷入相同骗局,并直言此番即使救下菲尼克斯实属巧合。
至于为何不以实相告,一来怕加重斯托拉斯的担心;二来X教授担心会由此加深普通人与变种人的隔阂;三来是这伙人物十分强劲、这些年来他们培养出的不少良将都折损他们手下,像斯托拉斯这类普通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斯托拉斯毕竟不是变种人,对变种人世界所知甚少。当下听弗雷德所言,逻辑清晰,十分在理,也就信了□□成。之所以是□□成,斯托拉斯不认为那些事实担得起弗雷德那样犹豫的“不能启齿”。果然弗雷德顿了顿,看了他几眼,才继续,“我个人有个不情之请,教授不希望我对你或者任何一位有相同遭遇的人提类似请求,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听一听。”
弗雷德希望斯托拉斯能加入他们栽培变种人的计划,一起和那个强大的组织抗衡。就像方才说过,对抗过程中人员损耗极其严重,新来比不上旧退。世上或许不乏变种人,但仅有很少一部分变种人的存在为他们所知。两难的境地下,他们不得已才开始了这个“将普通人转化为变种人”的项目。
听他那样说,斯托拉斯倒反而安了心。无缘无故受那样大一个人情,一来心里过意不去,二来吃不准对方图什么。如今这么一来,也算落了他心里一直悬着的那颗大石子。对于作为普通人还是变种人存活,斯托拉斯不甚介意。听说能转化为变种人,获得超强战斗力,对于一直憋着恶气想让害哥哥的人得到惩戒的他,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于是他答应了弗雷德并有了后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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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具体在实验什么,斯托拉斯并不清楚。身边的人来了又去,时间久了,他也习惯了。再加上不止一次被告知人造变种人是个极高风险的项目,他没有对如此频繁的人员更替产生怀疑。一年年呆下来,他竟也成了弗雷德那个小基地的老人。身边的实验员从一开始用警惕目光盯着他,到后来也会和他闲聊几句。
之前投放于哥谭的巨人药品他毫无所知,他对哥谭的认识始于他们一整个小队的集体搬迁。也是在搬来哥谭之后,他才知道之前一直居住的地方是田纳西。第一次的意外状况是一个新助手的操作失误引起一个新造变种人的强烈反应。后来一切都乱套了。
但是在打起来之前,他听见混乱中有实验员小声谈起“纽约的变种人课题组”,一个自称曾为之服务的实验员回忆说“当时菲尼克斯也是那样意想不到的失控”。那人的伙伴问他菲尼克斯是个什么类型的变种人,他回答说“力量型吧?大概”。那个实验员虽记不清菲尼克斯的能力,容貌倒记得一点不差。斯托拉斯却听得脸色煞白,因为对方形容的简直就是他的哥哥。
可他的哥哥不该在泽维尔天赋学院里享受贴心的教导么?
他立马想到一定有什么环节出了错,但还不明白是哪个。当时能想到的仅是要尽快去亲自确认。没料到机会在当夜送上了门。他乘着和贝鲁西斯交手逃了出去,并聪明得与弗雷德维持联络。听到提到“年轻有力”的变种人时,弗雷德连呼吸都滞了一下,随即遮掩似的让他在外头多避会。那时他尚不知道弗雷德担心的是他见到真正的查尔斯。
课题组的档案室位置不是什么秘密。抵达纽约后不久,斯托拉斯便摸了进去。找来一件白大褂像模像样套着,沿路拦着个人问了声“菲尼克斯在哪儿”。不想这一问问出了事。那人立刻警惕得瞪着他,“你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附近的人发现异常也围了上来。他心知不妙,也不答,直接帮人撂倒。虽说和贝鲁西斯交手受了伤,对付几个实验员还不在话下。
但那人的反应无疑为他敲响警钟。问起“菲尼克斯在哪儿”便被人怀疑,说明“菲尼克斯”这个名字是个禁忌。若仅仅是他不在档案室或此分部,来人询问下他被转移去了何处也不至于做此应对。换句话说,若不是菲尼克斯犯了什么事,便是他死了,所以内里的人轻而易举能知道问出他在哪的人是想打听消息的外头人。
斯托拉斯没花什么功夫便找到了封存的档案。菲尼克斯进课题组的时间刚好是案发后的一年,也即是弗雷德找到他“坦白真相”稍往前一段日子。这样看来,弗雷德把他带走,根本是担心他在病院里听说此事。按档案室里收藏的报纸来看,课题组一度为当时热议,而他竟一无所知。档案中大多是关于实验的记载。他没什么兴趣,却发现他们把菲尼克斯的年龄搞错了,从头到尾没一页是正确的。记录的最后一页,是用红笔书写的醒目文字,“确认死亡”。
据他回忆他虽感觉浑身冰冷,但震惊程度却比料想得轻。一来先前的种种其实已有了铺垫,二来没有多余时间留给他感触。警铃很快响了,他跳窗夺路而逃,大街小巷窜了好一阵才把全部追兵甩掉。到那时候基本不用怀疑弗雷德骗了他的事实。不只弗雷德,恐怕所谓的X教授等等都是假的。但他仍没有在怒火中揭穿弗雷德,相反对后者的一应要求言听计从。理由很简单,他要当面叫弗雷德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