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莱纳·因斯塔尼亚是什么样的人?”科林却在想原来因斯塔尼亚是她的名字。二十年前她大约提过一次,是不是这个声音他已记不清楚,时间太过遥远。倘若告诉他这不是记忆里的姓氏,他不会惊讶。九头蛇这样的地方,没有化名是比假名成串更叫人瞠目。
可问他,她是怎样的人,竟也一时难以作答。他听自己说:“我没有那样了解她。”看他们的表情是不信的,可很遗憾,那是一句实话。他们或许相识在彼此少年时,他和她的接触大抵远高于同龄,但这不意味了解。了解便得不断试探,而那时所需是没有负担的相伴。对一个人好不见得非要了解,被真情以待,一点一滴总有感觉。
史蒂夫有些疑惑,“可你们是朋友,不对么?”
朋友。当然。科林想他大概是整个九头蛇里于她最接近这两个字的存在,但却不敢肯定说一声“对”。她给的关心感受得到,可他并不知道自己于她是说得上的伙伴、可以共处的陪伴、又或者寻常意义上的友人。她的世界与寻常岔开太远,他也学会不用那些去衡量。一个标准,一个界定,他不知道、不想知道、更不在意。至少曾和她共度的岁月,他很快乐。
可这些并不需给想要对她盘根问底之人了解。所以他面露微笑,答道:“我们当然是。”她或许早已习惯了衡量和批判的眼光,可她永远是他心中小十岁的妹妹、是他想努力撑开保护伞只让见晴天的娇嫩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