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想起师尊抱山散人和他说的话:“你不必和魏婴起冲突闹矛盾,他将来一定会助你复国称王的。”多少年过去了,他早以为这会成为一句空话了,如今这死而复生后的夷陵老祖是要兑现这句话了吗?薛洋凝视着他的脸苦笑着,把脸转向一边喝了口酒,半晌才问:“你打算怎么救这些人?”魏婴说:“待那老乡把这些人都悄悄带出黔城,先把他们秘密安置在后院,然后就采取你的方案,用火阵烧死这些巫蛊之人,再守株待兔,等那巫族的蛊王一出来就擒住他,迫使他交出解药给这些百姓彻底解毒。”薛洋说:“那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黔城区域图说:“那我们就好好商议一下这火阵的具体部署吧,若按照阴阳八卦恐怕不行,我们只有五人,确切地说我们只有四人,江姑娘只怕不能胜任吧。”魏婴在图上用手指施以灵力画出一个阵型图,指着说:“就按照八卦方位,我们四个就足够,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每人兼顾两处阵眼,蓝湛,你兼顾这两处”抬眼望着蓝湛,又对江澄说:“你在这两处,薛洋表兄,你兼顾这两处,能做到吗?”薛洋一笑,爽快地答:“没问题。”魏婴轻松道:“好,以此类推,我就是这两处,大家对这个火阵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江澄皱着眉说:“这个火阵是没问题了,但是万一那个什么巫王像你说的那样,提前带人杀回来了呢?万一给火阵杀出缺口……或者中间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们可是没法分身,到时我们该如何应对?”魏婴说:“所以我让温宁在外围护法,解决突发情况。”“嗯,想得很周到。”大家一致赞同。魏婴说:“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大家就先回房好好睡一晚,待明日那些族人出了黔城,晚上我们就行动。”蓝湛等他二人走后单独对魏婴说:“你觉得薛洋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之所以想扶持他成为王,不单单因为他是流黄国名正言顺承袭的王,也不单单他是表兄,而是觉得他自从八岁继承王位起,便开始独自担起灭巫复国重任,并且三十年如一日,默默独自承受着世人的侮辱和误解,甚至是追杀,这份坚韧和执着令人钦佩!所以,我坚信这位诛巫王将来一定会是一位好君王!”蓝湛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魏婴早早洗漱完毕后坐在楼下一张桌子旁小酌,一转头正瞧见薛洋在另一张桌旁看着他笑。魏婴向他点了下头,薛洋笑着向他招手:“来呀。”魏婴端起酒樽和酒壶起身向薛洋走去。刚坐下,江澄便走下楼来。魏婴又让小二再添两套酒具,分别摆放在薛洋和江澄面前,江澄四周看着问:“阿姐呢?”魏婴道:“阿姐,许是昨晚乏了,今早自然要起得迟些。”“不对呀”江澄说:“我一早刚醒来时,从窗口就看到阿姐在楼下走动。”魏婴问:“什么时间?”江澄答:“应该是寅时吧。”魏婴一惊:“寅时?这么早!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江澄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店里的漏刻说:“应是卯时三刻了。”魏婴疑问:“卯时三刻?不对,蓝湛还没到呢,他可是很准时的报时……”话还没说完,就见蓝湛和江厌离提了两个食盒过来。蓝湛问:“什么?”魏婴一吓,口吃起来:“报,报时仙子。”江澄看着结巴的魏婴不屑地白了一眼。
江厌离将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大罐莲藕排骨汤放在桌上,又向店家拿来几只碗,一边给每人都盛了一碗一边说:“我昨天看你们都没怎么吃东西,定是这里的饮食不合胃口而且也不放心,我起了个早去了趟集市,买了些肉排和藕,只是有两味佐料没有买到,做出来的味道可能没有家乡的味道好,你们先尝尝看可还合口味。”魏婴吃了一口:“嗯,好吃!姐一早就去给我们烧汤了,和蓝湛一起?”蓝湛听了猛然仰脸看着魏婴,魏婴吓了一跳,手中汤匙内的排骨一抖就掉在了地上,魏婴暗自叹了口气。江厌离说:“蓝二公……,呃,含光君是在下面梳洗时,看见我拿食盒吃力,所以前来帮忙。”“哦”魏婴低头喝着汤,眼睛却在不停地用眼角余光瞟蓝湛:“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没话找话。”江澄、江厌离显出姨母笑,薛洋不明所以地喝着汤。
早膳过后,大家坐在一起喝茶,江厌离叫出魏婴和江澄悄悄和他们说:“阿羡、阿澄,我在早市上买菜的时候看到宋岚了。”魏婴江澄惊道:“宋岚?”江厌离马上“嘘”地向江澄示意噤声,然后说:“宋岚虽曾与我们有恩,但我们也曾救助过他,而今他与白雪阁的关系和薛姨娘遇难,还有他又与薛洋结了仇,阿羡,你看……”“他往哪里去了?”魏婴问。江厌离说:“像是要进城,很匆忙的样子。”
一大早的就急匆匆地往城里跑,难道他也是被巫人用毒蛊控制的人吗?不对,他如今已和温宁一样属于半人半鬼半修罗,是不会染蛊毒的,白雪阁,可是巫族的狗!此时收到我们的离城讯息,他反而匆忙进城,是想给谁报讯,巫人?魏婴想到这里,沉思了一下,对江厌离说:“姐,你先不要和薛洋蓝湛两人说,我先去探探他的底;哦,那些逃出来的人中毒蛊的和没中蛊的把他们分开安置在后院,江澄,你要多帮助阿姐,这些事就只能劳烦姐姐了,让姐姐受累了。”魏婴向薛洋蓝湛他们说想出去走走,便立刻出了客栈。
他抓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