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老师放心吧。”
“嗯。”孙老师颔首,“去吧,回家注意安全。”
因为这个小插曲,她比往常晚了十几分钟出校门,已经是下班高峰期了。
公交站前站着的下班族沉默无言,个个如行尸走肉低头刷着手机等车,日复一日重复枯燥的生活。
陈殊酒融入其中,巡视来往的车流,鸣笛喇叭声交混在一起,她别开脸,不经意望见熟悉的面孔。
明亮耀眼的车灯有些刺痛人的眼膜,看不太真切,但陈殊酒觉得,那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很像她的同桌,徐瑶。
徐瑶行色匆匆,往旺食街的方向去了,估计是趁放学期间能出校门,嘴馋去买小吃填饱肚子。陈殊酒也迈开脚步,停在一个卖狼牙土豆的摊子前。
因为不爱出门,她很少去吃路边摊,可是……
“你好,老板。”她抬眼,指着铁板上传出阵阵孜然香味勾起人食欲的土豆,“要五块钱的。”
真的很香。
陈殊酒晚了一个多小时到家。
十分显眼的,家门前的地毯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张暗黄色的信封,似乎在此恭候多时。
她下意识转头向身后看去,后方漆黑一片的长长走廊望不见尽头,无声的黑暗中什么也没有。
陈殊酒快手捡起信封,开门之后才撕开来看——
意料之中,还是奶奶的照片。
照片上其它人的脸仍旧被涂黑,所拍摄的场景却不是之前那个了。
由拍得略微糊化的挖土机来看,隐约可见背景是施工场地,以奶奶为首的一行人摆足领导架子把手背在身后,似乎在对施工进行视察。
陈殊酒觉得很奇怪,从前奶奶的身份……这么高的吗?印象里,她只是一个可以说得上溺爱自己、极少进城,久居农村的默默无闻的老太太。
陈殊酒反锁好门,深吸一口气,把照片翻过来。
果不其然有一行字。
用粗头的黑色水性笔简短写着:人在我这里。
可笑。
一种被戏耍而感到烦闷的情绪于胸腔中蔓延开来,陈殊酒定定看了几秒,认定是老家那边人的恶作剧。
可是,会是谁喜欢在照片后传递这些莫名其妙的信息,吓唬自己呢。
陈殊酒放下背包,捏紧这张照片走回房间,熟门熟路操起遥控打开空调,从顶上吹下的冷气逐渐抚平躁动不安的思绪。
她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一连打了两个都无法接通。
陈殊酒瘫躺在床上,手指在通讯录里来回划动,视线定格在姑姑的备注那几秒,还是没打电话过去。
只当陈袖清出差的地方信号不好,明天再试试吧。
她放松身子骨,拿着手机放歌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只觉清爽许多。在写作业和打游戏里纠结一下,认命选择了作业。
翌日回校。
徐瑶来得很晚,几乎是卡点才到的班级。她慢慢吞吞拉开椅子把书包放下,没跟陈殊酒说话,手卧在桌上倒头就睡,负责早读的课代表怎么叫也叫不起。
课代表站在她座位旁边,觉得自己很没有权威,尴尬得要死,拿着记名本大声恼道:“你再睡我就告诉老师了,有本事出去睡。”
徐瑶这才缓缓抬起头,倦意甚浓地慢道:“不好意思啊,太困了。”又打了个哈欠,动作迟钝地翻开英语书。
课代表这才满意地离开。
陈殊酒扭头看了她一眼,徐瑶的脸面无血色,毫无精气神可言,挂着的厚重的黑眼袋有些骇人,似乎不是没休息好那么简单。
陈殊酒思绪飞速运转,从课桌的桌兜拿出一块牛奶巧克力,轻轻推到徐瑶桌子上,“吃吧,补充点精力,待会还要上课呢。”
徐瑶看着巧克力精美的包装有些呆滞,是进口的,慢慢伸手接过说:“谢谢。”
“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周围人都在大声朗读单词,陈殊酒放轻声音,稍微低下头凑近她身边,“脸色怎么那么差。”
徐瑶面色难看地点了点头,张了张口又不愿多提,她不觉得自己跟陈殊酒有多熟悉。在谨慎交友边界这方面,二人如出一辙。
“啊,对了。”想到昨天在小吃街看到她,陈殊酒缓声,柔柔笑了,“昨晚你也去旺食街了吗?我看到你……”
“没有!”
徐瑶猛地站起大喊,动作起伏推歪桌子向前吱嘎移动,吓得前座女生惊呼一声,她深黑的瞳孔恶狠狠盯着陈殊酒,怒吼道:“你看错了,我没有去过!”
周围同学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呆了,朗朗读书声骤停,顿时鸦雀无声,没人主动打破着诡异的平静,直到同班同学忍不住又开始窸窸窣窣地小声讨论:
“徐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