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动作,徐彦手臂用力,不满地将怀中人又箍紧了几分。沈兰絮不敢再动,按捺住心中那点不适,缩在他怀里敛眉屏息,静默中,她听到这人有力的心跳,有不太正常的快而紊乱。
进了海棠院,徐彦无视满院仆从的惊愕目光,径直将人抱进了主卧,反身一把将门关上。
环视一圈,徐彦发现,这房间虽然也素雅简朴,但比他的房间还是有生活气息许多,将怀中的人儿放到床上,帷幔之间,兰香氤氲,他一时间有些不想挪开步子。
等他一松手,脱离禁锢的沈兰絮瑟缩地往床里挪了挪,眸中水色还未完全散去,带着点点惶恐戒备,看得徐彦心头一阵火。
那天在西厢,她也是这般模样,楚楚勾人,还有方才徐涛掐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她也是这副模样!
他突然就想起,那天薛王跟他说的话,难道没有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乐子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尝到了,偶尔在不为人知的午夜梦回,他也不顾羞耻地回味过那番滋味。
是啊,人都已经娶回来了,他还较什么劲呢?
这么一想,徐彦倾身向前,凭借记忆中的本能动作,一把将沈兰絮捞回自己怀中,软香入怀,还有她惊愕中的泪光点点,一切都是熟悉的前兆,记忆中的美妙滋味涌现,他再也忍不住,加重手上力道,恨不得狠狠将这副柔软身躯碾进自己坚硬的身体里。
男人久违的危险气息再次袭来,沈兰絮彻底崩溃,哑声大哭起来:“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
徐彦被这过于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手上动作顿住,她竟然不愿意?
趁着徐彦动作停顿一下,沈兰絮挣脱出来,卷起被子死死将自己身体裹住,抵在床角,连整张脸都埋在被窝里,浑身簌簌发抖,仿佛眼前的人比什么洪水猛兽还要可怖一万倍。
徐彦呆住,旋即气得想要笑出声来,是她下药爬了他的床,处心积虑嫁进国公府来,这会儿就不让人碰了?
他还真是在这被人耍得团团转啊。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色中饿鬼,沈兰絮这般模样,他欲望褪去,乌漆的眸中重新恢复深沉冷峻。
过了许久,门被吧嗒一声用力关上,震得窗户都晃动几分。
确定徐彦已经离开,沈兰絮才敢将脑袋探出锦被,细细哭出声来。
今日一整天的惊心动魄让她身体和情绪都累到极限,她实在不明白,明明站在湖边见死不救,看她满眼都是厌恶的徐彦,这会儿为什么会突然爆发,竟然想要对她做那样的事。
原来绝不插手樊樊的事,因为他也是徐国公府的男主人,他的立场注定就要维护其他男主人对府上任何一个女子的生杀大权。
她居然还可笑地试图去求助他?
身下小腹隐隐有些坠痛,沈兰絮抚上小腹缓了缓,算着自己月事已经迟了好几天,应该是月事前兆的难受。
方才闹了这么一番动静,她也不想见人,便也没让徐嬷嬷进来伺候,裹着锦被,含含糊糊,很快也睡了过去。
*
沈兰絮虽比常人多爱哭一些,但因为自己的病,也少有过像今日这般情绪失控的时候,一天下来,大哭了好几场。
夜半时分,自然是被一阵锥心之痛疼了醒来。一开始还在她忍耐范围之内,实在是白天哭得太多,这次心口阵痛,宛如一刀一刀在心口凌迟,一阵比一阵强烈。
最后她连咬着锦帕的力气都没有,冷汗淋漓,一声惨痛的□□终于喊了出来。
守在外间的徐嬷嬷慌忙掌灯进来,就看到横床褥间的沈兰絮,面色惨白如纸,两边鬓发全被打湿,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脆弱得好像一碰就要碎掉。
“娘子!娘子!”
徐嬷嬷上前喊了两声,将神识都已经涣散了的沈兰絮唤回一点清明,沈兰絮声音虚虚的,如缥缈于天外:“嬷嬷,我好痛……”
这是急病发了,徐嬷嬷不敢耽搁:“我这就去请晏郎中过来!”
“别去……”沈兰絮又开口,又是一阵惨痛。
徐嬷嬷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心里慌得不行:“那……要不要郎君来看看?”
今天房里动静不小,徐嬷嬷不敢揣测主子们的事,只是觉得眼前的情景该让徐彦来看看。
“嬷嬷,我这是旧疾,药石无医,只要捱过晚上就好。”沈兰絮好不容易攒了口气,把话说完。
“真的?”徐嬷嬷将信将疑,看着沈兰絮实在不忍:“那……怎么会痛得这般严重!?”
什么病痛成这样?还没有药来治?
“我给娘子去打些水来。”既然沈兰絮有吩咐,徐嬷嬷也不好轻举妄动,依着她多年伺候人的经验,这时候多用热水给人痛处敷一敷,兴许能缓解一下。
折腾了快一夜,来来回回换了数盆水,天要破晓时分,沈兰絮才缓过来,像被抽掉一身魂一样,虚弱地倚在枕上,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