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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旧事(2 / 3)

生苦短,理应事事全力以赴,所以对于沈沉璧这种得过且过的做派,他不理解,也不赞同。

可他忘了,她是一个自幼长在深宅大院的名门闺秀,熟读四书五经,深谙礼法,含蓄且内敛,她自有她的矜持与骄傲。

所以他才看不出她隐晦的情愫,可就算看出来了又能如何,她从来都只是阿姐。

庭院里秋风刮过,好似女子低低的呜咽。

最后一片梧桐叶从树梢上落了下来,沈沉璧仰头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这么高了。

“带我与阿翎离开这里,去豫州,或者塞北,哪都好,只好你开口,我就跟你走。”

她的声音带着股决然,眼眸如一汪春水,里头是她用尽全部勇气才敢向他展露的情意。

一瞬间,有什么在陆秦弓脑子里炸开了,他慌乱不已,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可、可是……”

你是阿姐啊……

沈沉璧凝视着这个不知所措的少年,眼里的光慢慢的熄灭了,她垂下眸子,扯出一抹苦笑,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我明白了……”

她走远了。

陆秦弓望着她落寞的背影,双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开口。

“迎亲那日,沈翎偷偷对我说,她哭了。”陆秦弓忆起从前,喉间一片苦涩。

“你心里一定也很不好受吧?所以才在宴席上喝了那么多酒。”清焰终于从陆秦弓口中证实的她的猜测,她不胜唏嘘。

一直视若亲人的少女原来早已对自己暗生情愫,而他却一无所察,待到拔云见日那天,他却不能给她想要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连她自己都不期待的未来。

“呵……”陆秦弓自嘲一笑,思绪又飞回到那个热闹喜庆的日子。

那几日,他听了不少风言风语,才知道原来外头的人早将他与沈沉璧视作一对,只差一层薄薄约窗户纸没捅破罢了。他这几年不在京中,对所有的事情一直处于后知后觉的状态。看着酒席间意气风发的陆思安,再想想新房里独自伤神的沈沉璧,陆秦弓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原本还强笑着的他被几个世家子一直不停地劝酒,加之心情烦郁,没多久便喝得酩酊大醉。趁着还有些许意识,他连忙让随从长康将他带回了景明堂。

“之后,长康说要去给我打水,我一个人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再后来……我醒了,是被砸醒的。”

陆秦弓说着摸了摸额头,笑了笑道:“可痛了,你看,还留了疤。“

他俯身凑到清焰面前,企图让她看清楚那道早已淡得在日光下都辩不出来的疤痕。

清焰失笑,却仍伸手抚了抚他的鬓角。

暖暖的柔柔的,像一片羽毛拂过。陆秦弓情不自禁,抬起手捉住了那只柔荑用力地握住,却很快又放开了。

月光幽幽,伞下熹微,清焰脸颊染上一层薄红,见听她道:“后来呢?”

“后来……”陆秦弓双眸望向巷口处荧荧点点的灯火,目光变得遥远。

后来,陆思安带着几个世家公子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将他揍了一顿。陆秦弓醉得迷迷瞪瞪,只能由着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到他身上。

然后是蒋氏,她也带着人来了。

一院子的人。

陆秦弓被他们包围着,他错愕地望着一帮面露鄙夷的宾客,再转头看看从始至终都紧闭的新房的大门,渐渐清醒。

他刚要解释,沈沉璧的侍女一言猛地跪倒在地,重重往地上磕了三下,声泪俱下地道:“求夫人为我家姑娘做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蒋氏厉声道。

一言抬起头,一双泪眼在陆思安与陆秦弓身上飘来飘去,她重重咬了咬下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奴婢刚伺候姑娘梳洗完,三公子就闯了进来,吵嚷着要姑娘跟他走,奴婢怕有损姑娘声誉,没敢声张,便将三公子推搡出去,哪知他不依不饶,奴婢只好拿花瓶砸晕公子。本想偷偷去叫人的,谁知公子又醒了过来,还踹了奴婢一脚……”

突出其来的控诉,将陆秦弓打了措手不及。他胸口钝痛,恐惧像一件披风,密不透风将他罩了个严实。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舌头不听使唤,却仍倔强地道:“我没有做!”

没有人说话。新房的大门仍紧闭着,静得仿佛里面披着红色嫁衣的新娘子不存在一般。

“母亲,我没有做!”陆秦弓努力挺直了胸膛,祈求的目光落在蒋氏身上。

信我一次吧!我是您的儿子。

可他终究还是失望了。

“三郎,你太让我失望了,那可是你嫂嫂!”蒋氏当着一院子宾客的面,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

初冬的夜晚,天幕如墨,寒星如无数高悬的利刃,却无一例外的指向陆秦弓。

“当时,一言一口咬定是我一个人闯入新房,并欲行不轨。后来,长康赶了过来。他替我辩白。他说,我已经醉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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