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道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我扶回景明堂,且他离开时,我已人事不省,试问又怎样能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走到我大哥的院子。两人争执不下,一言为了自证,触柱而亡。”
陆秦弓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很平静,仿佛他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般。
“后来,父亲来了,他什么也没说便下令处罚长康。长康折了一条腿,被乱棒打了出去。我在父亲的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父亲这才命人将他从破庙里接回来。我将身契还给了他,让他回老家去了,之后,我便去了北疆。”
他轻描淡写,仿佛这些话已从他的嘴里说过千万次似的,那一触即死的毒液早被淬炼成了一滴平平无奇的水。
然而这个中的煎熬又有谁知晓呢?
“当时……是不是还下着雪?”清焰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绞着,她想去拉他的手,却又没有勇气。
陆秦弓笑笑:“我皮糙肉厚,倒也没觉得冷,就是被我爹打了三十个板子,屁股疼得很。”
“国公爷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清焰脸颊鼓鼓,活像一只受惊的小河豚。
这场构陷简直是漏洞百出,且不说洞房花烛夜,新娘子跟前只有一个侍女,就算人都被沈沉璧遣了出去,又哪有新郎官带着外男闯进自家后院的道理,这明摆着就是要让陆秦弓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口难辩。
难为他们处心积虑,为了达到目的连英国公府的名声都不顾了,真够豁得出去的。
陆秦弓被她愤愤不平的模样给逗笑了,“你以为我父亲不知道他们的把戏吗?只是当时一言已死,我大嫂又抱着她的尸首当着众人的面恸哭不止,处罚我,于公于私,都势在必行。而且,在他心里,大约也觉得这场诬陷来得正是时候吧!”
清焰越听越心惊,难怪方隐荧一再劝她莫要与陆秦弓扯上关系,这英国公府表面看起来一派繁荣,实则是一团深不见底的泥潭。
“蒋夫人她、他们为何要这样做?你也是他们的至亲骨肉啊!”清焰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
陆秦弓双眸徒然一凛,他凑近清焰,以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其实,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陆家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