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们。”
和大圣面对面对峙的人说。
对方隐在窄巷深处，看不清面孔，听声音是白血病患者的哥哥。
“我妹妹很喜欢看‘真假情侣’这个节目。她给你们投了票。”
大乔愣住了。
说起妹妹时这个温柔的语气……
是哥哥本尊！
可他既然不是玩家，为什么要带走施倩怡？
她上前扶起一动不动倒在地上的人，摘掉对方的棒球帽和口罩——施倩怡睁着眼睛，神情茫然，偶尔闪过一丝挣扎之色。
大乔拉下她的连帽衫兜帽，脖子上果然有银色金属绳！
“神使侍从对你说了什么？”大圣也看到了锁魂绳，问男人道。
“侍从大人会请天神治好我妹妹！”男人双手合十，望着头顶狭窄的天空喊，“大人，我把她带过来了！请您救救我妹妹！求您救救我妹妹！”
“回去陪你妹妹吧。”如黄鹂般悦耳的女声道，“神使侍从是骗你的。”
施倩怡清醒了。
“谢谢你。”她看向大乔手里的锁魂绳，“这个绳子会释放一种电磁波扰乱大脑，再多戴几个小时，我就会彻底失去神志。”
大圣从大乔手里拿过绳子，“你大脑还在发育，别再受点影响。”边说边塞进裤子口袋。
“我这个23岁的大脑比你这个30岁的健全多了……”大乔嘟囔，但她知道他是好意。
“原来是你们！‘悄声’情侣！”施倩怡来回打量着大乔和大圣，“不用担心，只有佩戴在脖子上才会释放。”
“你也看这个节目了吗？”大乔一下子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施倩怡点头，“可惜昨晚看到一半就昏倒了，不知道特殊考验的结果。”
大乔和大圣对视一眼。
昨天两次天神发怒都出现在施倩怡昏迷之后，是巧合，还是确有关联？
“摩耶城里的‘虚拟施倩怡’和‘虚拟向明禛’，是基于你们本人的数据形成的吗？”大乔问。
“是的，应该是明禛还在世时采集的数据……我有点记不清了……”
“特殊考验里的幻境有什么用意呢？”
“昨晚看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施倩怡语气困惑，“摩耶城的每个细节都是明禛反复思考、精心设计的，他不会毫无缘由的搭建出‘特殊考验’这个情境，但我想不出他这么设计的原因。”
可是“虚拟施倩怡”似乎知道幻境的底细。
大乔直觉答案之门就在虚拟摩耶城，但这扇门需要施倩怡开启。
“倩怡，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大乔说，“请你和我们一起进入摩耶城。”
施倩怡垂下眼帘，沉默片刻。
“好。”
她的声音有细微的颤抖。
“我也该进去看看了。”
她联系了麦特沃斯，对方迅速安排好一切，上午十点，三人躺进设备舱。
***
大乔站在站台上，身后是正在驶离的磁悬浮列车。大圣和施倩怡在她身旁，三个人都穿着白色运动套装，应该就是‘虚拟摩耶城’来客的初始装扮。
摩耶城车站的外观是一座城墙，通体由井字形金属框镶嵌玻璃构成，看起来既坚固又脆弱。
大乔穿过足够十人并行的拱门通道，停在一条左右延伸的宽阔马路边沿。
丽日当空，和风拂面，身边高大的梧桐发出“簌簌、簌簌”的声音，雪白肚皮的喜鹊掠过半空、穿过马路，落在对面的树枝上，视线越过密密匝匝的碧绿阔叶，一座魔方状建筑映入眼帘。
是中心图书馆！
回头一看，哪有什么玻璃城墙，分明是一栋玻璃城堡！
车站变成了摩耶大厦！
大圣已经前去查看大楼的情况，返回时摇了摇头，“大门打不开，窗户是防偷窥的。”
“你去过摩耶市的摩耶大厦吗？”大乔问施倩怡。
“没去过。感觉那里一直没有人。”
大乔放下疑惑，决定先去找“虚拟施倩怡”。
“上次直播时跳交谊舞的地方，和麦特沃斯直播馆的大堂一模一样。”她说。
大圣附和，“是的，很可能是同一个地方。”
“咱们去那儿！”
路上冷冷清清，没有行人，时不时有一辆自动驾驶电车飞驰而过，他们挥手叫停一辆，不到十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事实确如他们所料，不过摩耶城的贝壳状建筑不叫“麦特沃斯直播馆”——熟悉的大堂内，大理石楼梯平台的墙壁上，三个立体大字如游云惊龙，浑然天成：
明禛楼。
虚拟“施倩怡”和“向明禛”走下楼梯，向他们迎来。
“施倩怡”笑盈盈的看着大乔和大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