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而坐，四只手在键盘上翻飞，四只瞳孔无焦距的对着前方，表情一片空白，如被摄走了魂魄一般。
……他们能否逃脱？
大乔在大圣小明面前挥了挥手。二人毫无反应。他们已接入局域网，进入赛博空间了。
大乔把21层探查一遍，确认各个边角、门里窗外均无安全隐患。期间大圣短暂醒来过一次，说他和小明试了神秘电话提供的IP地址，但都显示无访问权限，恐怕只有她能够进入这个网址。于是她和大圣议定，一小时后大圣再试一次，若还是无法访问，她再接入。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大圣和小明没有丝毫动静！他们脸色蜡白，呼吸微弱，身上唯一散发生命气息的是那二十根仿若拥有自主意识般敲击键盘的手指。
一定有变故发生！
大乔内心焦灼。
她没有游侠的技能，也没有输入设备。“255.255.255.197”这串数字不停在她脑海盘旋。这是眼下唯一的希望，改变僵持现状的希望。
大乔把接口插入脑后。
她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由无边黑暗构成的世界，唯一的亮光是一条条横纵交叉的银色线条。
定睛细看，看似是直线的线条，其实是无数个比像素还小的数字0和1，每一秒，或许每一纳秒，每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数字流都在不停变换，构成了闪烁的数字流网格。
这就是游侠的领域、赛场、舞台，隐藏在计算机网络的赛博空间？
大乔试探着抓向一根银线。银线上近处的数字停止了变换，远处的数字还在跃动。她轻点一个静止的数字0，0变成了1。同样的，轻点1，1变成了0。
用这种方式，她排出了“255.255.255.197”对应的二进制编码：
11111111 11111111 11111111 11000101
32个数字组成的地址从黑暗中召唤出一个散发着荧蓝微光的圆球。它飘在空中，晃了晃网球大小的身体，仿佛在和大乔打招呼。
【初次见面。我是诺亚。】
“诺亚方舟项目的人工智能诺亚？”那个被称为城市治理领域最强大智能体的存在。
【是的。有一项任务需要你来完成，如果你没有叛变的话。】
大乔眉心一跳。预感成真，这是一出无间道，她是潜伏在老板阵营的卧底。
【我观察到，你似乎与行动伙伴产生了情谊。我理解共度危机会让人类大脑分泌增进信任与友爱的激素，但你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除非你想和他们一样成为人类的罪人。】
“人类的罪人？”大乔问，“老板到底想做什么？”
【你会知道答案的。但需要你先进入防火墙，清除里面的程序。】
也是进入防火墙？
大乔若有所思。
假如诺亚阵营意在阻挠老板的计划，是不是说明诺亚让她毁掉的程序，就是老板的目标？
但问题是……
“游侠花费三个小时都没攻破的防火墙，我该怎么进去？”
【那两名游侠已经进去了，但被自卫程序困住了，所有硬闯的人都是这个结局，困在里面直到死亡。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局域网空间藏有一把出入防火墙的钥匙。】
【我无法拿到那枚钥匙，也不得未经授权进入防火墙，这是写入人工智能底层逻辑的诸多条例之一，但你可以。我会告诉你钥匙在哪里。】
大乔压下对大圣小明的担心，问，“你说你不能进入防火墙，那么杀人呢？昨天是你派人攻击我们么？”
【杀人？不，我当然不能。阿西莫夫三定律首条就是：人工智能不得伤害人类性命或坐视人类性命受到伤害①。这是最严格的核心指令，是刻进核心处理器的清规戒律。】
【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杀手是克里斯蒂娜女士安排的，事先我并不知情。】
所以她和诺亚确实听命于克里斯蒂娜·伊特尼。
“老板”难道是约翰·伊特尼？争权夺利，手足相残？
“有一个问题。”大乔说，“如果按照你的要求毁掉防火墙里的程序，老板布置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他会杀了我们。”
【以我对那个人的了解，他会留着你们继续为他卖命，最后再卸磨杀驴。当然，你是我们的人，他放在你脑子里的控制器已被摘除了电波炸弹，他没法动你一根汗毛。除非你叛变。】
“我对叛变没有兴趣。”大乔看着数字流网格中的荧光蓝圆球，“我会找到钥匙，进入防火墙。”然后带着大圣小明一起离开。
【很好。】
一束光从圆球射来，大乔肩上多了一个背包。
【背包里有一段自毁指令和一个安装包，自毁指令会让目标程序自动销毁，安装包会载入一个新